力气不如男人,护不住自己,只能被麻绳串着,像牲口一样被驱赶。

长得好看些,非但不是福气,反倒成了催命的祸根。

不过是从路边随处可见、没人当回事的“消耗品”,变成了被兵痞、权贵争抢的“奢侈品”。

抢到手时新鲜几天,稍不如意就弃如敝履,或是转手倒卖。

到最后,大多逃不过被塞进某个角落,当成生娃工具的命,生得动就接着生,生不动了,便成了更没用的累赘。

负责押送的还是那两个民兵,一个满脸胡茬,一个透着股青涩,各站在队伍两侧。

离着三米远,手里的枪端得笔直,眼神疲倦的扫来扫去,唯独落在难民身上时,带着股子懒得掩饰的不耐。

周遭静得吓人,只有风声“呜呜”地灌耳朵,还有难民们粗重的喘息和鞋底蹭过冻土的“咯吱”声。

偏那列兵闲不住,跟在张涵旁边,嘴跟没把门似的

“张上士,照你们的人员编制,除小队长之外,应该是两人一条枪,统一是56半自,弹药一共3000发,还有30颗67式木柄手雷,以及从壁水市武装部仓库调来的07式夏季迷彩15套。”

张涵猛地停下脚步,后头的队伍也跟着一僵。

队伍中段一个瘦高个没踩稳,脚下一滑往前踉跄了半步,麻绳瞬间绷紧,扯得前后两人猛地一拽,几人都发出压抑的“嘶”声。

“对不起,对不起。”

瘦高个慌忙稳住身子,后背已经渗出冷汗,却只敢把头埋得更低,连句辩解都不敢说。

列兵还以为哪里做的不对,赶忙拉着张涵继续往前走道:“张上士,您先别生气,后勤那边太紧张了!这真是当下能争取到的最大成果了!好多部队十多个人才摊两条枪,小队长一把,督战的一把,剩下的全是扛刺刀、拎工兵铲的难民。上面说修防御工事用不上热武器,可真打起来谁他妈说得准呢?能给您争取到这配置,已经算得上蝎子拉粑粑独一份了!”

“我不是质疑武器配备。”

张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平淡,抬眼扫过路灯下难民们单薄得快要被风吹倒的身影,补充道,“我是说,发07式迷彩服算怎么回事?还他妈是夏季的!这大冷天穿那薄片子,不等上阵地,先冻成冰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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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兵面露为难,却还是解释道:“张上士,您也清楚,十几万义勇军等着换装,冬装缺口大得很!能给他们套身‘皮’就不错了,总不能让这群人穿着老百姓的破衣烂衫上阵地吧?”

说到这,他偷瞄了眼张涵的脸,见对方脸色沉得吓人,接着道:

“这不是咱们说了算的,是上面的硬性要求,必须让随军记者拍、让无人机传素材回后方。”

“要让民众看到,我们还有成建制的部队,还有统一标识,国家的‘架子’不能倒。”

“所以,冻死也好,战死也罢,死前要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国家派来的兵,而不是被战火洗劫一空的难民。”

“用层皮撑架子也算兵?”张涵握紧拳头,怒从心起,大手一挥,没再给列兵多说的机会,脚下一使劲,转身就加快步伐往前走。

“张上士,没人想这样,但后勤压力实在太大了…”

列兵还想再解释两句,可跑到旁边,瞥见张涵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戾气,终究把话咽了回去,悻悻地跟在后面,没再吭声。

组建炮灰部队,却不能分化主力部队战斗力,就只能东拼西凑。

军服多好做啊。

一匹布、两条线,机器一转就是一套。

可布从哪来?

染料从哪来?

时间从哪来?

先紧着老的、能打的、有番号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