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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睁开眼,目光锐利:“我何时说不喜欢了?那孩子眼神清正,不像她父母。让她住进园子,是想看看她的品性如何。”
鸳鸯会意,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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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园中,邢岫烟的日子过得清静。她每日或读书,或做针线,或与园中姐妹谈诗论画。探春惜春喜欢她的淡泊,黛玉欣赏她的才情,宝钗看重她的稳重,连孤高的妙玉也愿与她往来。
这日诗社聚会,主题是“梅花”。众人都作了诗,轮到邢岫烟时,她略一思索,提笔写道:
“浓淡由他冰雪中,岂羡桃李嫁东风。
寒香一段天然性,不学凡花斗艳红。”
黛玉看了,连声称赞:“好个‘不学凡花斗艳红’,这才是真品格!”
宝钗也点头:“岫烟妹妹胸襟,从此可见。”
众人正说笑间,宝玉闯了进来,见了邢岫烟的诗,拍手道:“妙极!这才是咏梅的正道!”
邢岫烟微微垂首:“过奖了。”
宝玉却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道:“邢妹妹这衣裳,是不是薄了些?这天还冷着呢。”
众人这才注意到,邢岫烟穿的还是那件藕合色棉袄,只是袖口的磨痕已被巧手绣上一圈缠枝花纹,不仔细看竟看不出是补过的。
邢岫烟淡然一笑:“不冷,习惯了。”
探春心细,回去后就命人给藕香榭送了几件新衣。邢岫烟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却悄悄将探春拜托她做的针线活做得更加精细。
转眼到了腊月,天寒地冻。这日邢岫烟去给王夫人请安,回来的路上,碰见宝玉和黛玉在沁芳亭边说话。
宝玉见她穿着探春送的斗篷,笑道:“这下邢妹妹不冷了。”
邢岫烟笑笑,正要说话,忽然一阵风吹来,掀起了斗篷一角,露出里面依旧是那件旧棉袄。
黛玉眼尖,看见了却不点破,只道:“天冷,快回去罢。”
邢岫烟点点头,转身离去。
宝玉却皱眉:“那棉袄她怎么还穿着?不是送了好几件新衣裳吗?”
黛玉轻叹:“你懂什么,她那是骨气。平白受人东西,心里不安,必是拿针线活还了人情。自己的旧衣,反倒穿得心安理得。”
宝玉恍然,对邢岫烟又添几分敬重。
然而园中并非人人都如此善良。邢夫人扣了侄女的月钱,只给她极少一部分。邢岫烟不便声张,只得节衣缩食。这日,她实在需要钱买纸笔,只好将母亲给的一只玉簪拿去典当。
回来的路上,恰遇王熙凤。凤姐眼尖,见她从当铺出来,心中明白大半。
“邢姑娘这是去哪了?”凤姐故作不知。
邢岫烟面色如常:“买些纸笔。”
凤姐不再多问,回府后就查问起来,得知邢夫人克扣侄女月钱,冷笑道:“好个当姑姑的,对自己亲侄女也这般狠心。”
平儿道:“邢姑娘也是可怜,寒冬腊月的,连件像样的冬衣都没有。”
凤姐思忖片刻:“明日你悄悄送几件冬衣去,就说是府里统一置办的,人人有份。”
平儿应下,又道:“那月钱的事...”
“不必声张。”凤姐摆摆手,“老太太最讨厌这些事,闹开了反倒不好。”
然而这事终究传到了贾母耳中。贾母不动声色,只在一次家宴上,特意让邢岫烟坐在自己身边,问了她几句读书的事。
邢岫烟对答如流,态度不卑不亢。贾母满意地点点头,赏了她一碗火腿炖肘子。
宴后,贾母对鸳鸯道:“这孩子,倒是块璞玉。”
鸳鸯笑道:“老太太眼光一向准。”
“可惜生在那样的人家。”贾母轻叹一声,“若是生在书香门第,前途不可限量。”
转眼到了元宵节,府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贾母高兴,让众姐妹猜灯谜,赢者有赏。
邢岫烟本不欲参加,却被探春硬拉了来。轮到她的灯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