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们总是处于这样的状态,除非冥想这是约等于睡觉的方法,但诡异的是——他在这里居然真的睡着了,像是一个普通人那样,仿佛他已非半神,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碳基生物。
他无法知道是否是早上,但是到了点他总会醒,轻盈的眼睫毛颤动了几下,平和的睡颜有了波动。
奈特谢德睁开了眼睛,他想现在大抵是黎明,身下的床铺简直像是柔软的云朵,叫他不想起来,不过他还是很有定力的起身了,来到窗帘前的时候,透过那条缝眺望外面,外面天的确已经亮了,不过仍然在下着雨,但至少能够判断现在是白昼。
夜晚的时候灯代表着危险,白昼的时候灯代表着安全…
奈特谢德去翻书架的时候他发现了上面放着咖啡杯,打开抽屉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铁罐的茶叶和咖啡,斟酌了一下,他选择了茶叶。
念头一动,空中就聚集出来了水滴,把空气当中的水蒸气凝聚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再施加点念头它们就沸腾了,变成一条水流乖乖的进入到水杯里,没一会儿茶叶就泡好了。
他抿了一口,味道还可以,但是他想加方糖和牛奶,老实说他不太喝得惯纯茶。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他又想到了子爵先生衣扣上挂着的怀表,观察了那么久,它总是在逆时针的旋转。
夜晚和白昼的灯的象征不同,怀表的逆时针,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像是在镜子里面,颠倒倒换的。
如果想要从镜子里面离开,就一定要再一次找到那面镜子吧?它右边有一个缺口…而且纸条上也没有提到这一点,大概那个疑似是先知的先生也不知道怎样离开镜子?
但是他知道——怎么去往下一层。
“费利克斯…”奈特谢德几乎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他试探性的说道,一切竟然没有什么变化?
嗯?难道猜测是错的?
他站起身走到客房边,转动同质的门把手走了出去,长廊和昨天晚上没什么不同,只是远处没了舒缓的音乐声,四周的灯盏也没有亮。
奈特谢德漫步来到宴会厅,那里空空荡荡,长桌很干净,就像是昨天晚上什么也不曾发生,地毯上甚至连个褶皱都没有。
窗帘中间留着条缝,外面隐约的晨光能够透射进来,但是外面还在下着雨,这晨光也不太明亮,只能勉强算是白昼吧?
“灯…在白天代表安全,可现在府邸里一盏灯也没亮,那么说…现在是危险状态了…”
奈特谢德四处环顾,他比那个先知强大,自然无所顾忌,虽然没有太放纵,但至少是大胆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