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二长老的粗犷老者楚玄林嗤笑一声，往椅背上一靠：“大长老还真是护犊子啊，这主家的府邸都让人端了，我不过是想问问情况罢了，怎么就成说风凉话了？”

楚玄山眉头拧成了疙瘩，沉声道：“二长老，府里遭此横祸，家主心里本就不好受，你这般言语，除了添乱还能有什么用？”

“添乱？好大一口锅呀！”楚玄林猛地一拍大腿，霍然起身，指着楚惊风的鼻子骂道：“我添乱？自你楚惊风上位的这十五年来，我们楚家无论是主家还是分家，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儿！”

楚玄林喘了口粗气，继续说道：“当年老家主在时，分家的子弟每年都有机会能进主家，族里的商路利润主分两家三七分，何等公允？可当你上位后，不但不再让分家的子弟来主家学习，还擅自商路利润改成了主家拿九成，这分明是不给我们这些分家活路啊！”

楚玄林的话像一把重锤，砸得大堂里一片死寂。几个列席的分家长老也都纷纷点头，坐在末位的三长老楚玄海忍不住开口：“二长老说得在理。前年我分家想送几个孩子去主家的武学堂，愣是被门房拦在外面，说没有家主手谕不准进。那几个孩子现在还念叨着，说是不是主家嫌我们出身低……”

“啪！”楚惊风一拍桌子，怒道：“怎么？你们这是想造反吗？别忘了，我可是楚家的家主！谁不服从我，我随时可以将他逐出宗族！”

楚惊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如刀般扫过在场的分家长老：“当年我父亲定下的规矩，主家掌族权，分家守基业，你们现在是想推翻祖宗礼法吗？”

楚玄海被他这话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地低下头。其他分家长老也纷纷避开楚惊风的目光，显然“逐出宗族”这四个字极具威慑力。

楚玄林却丝毫不怕，反而往前逼近一步，络腮胡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还有脸提老家主？当年你为了争家主之位，暗地里打压族内有天赋的子弟，就连你自己的亲弟弟也……”

“住口！”楚玄山厉喝一声，喝止住了楚玄林的话，“毫无根据的话，不要乱说！”

楚玄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额角青筋直跳，“二长老，有些事是楚家的禁忌，提不得！”

楚玄林被他喝得一愣，随即冷笑得更甚了：“禁忌？大长老这是怕了？怕我把当年的龌龊事抖出来，让某些人的位子坐不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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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林！”楚惊风一字一顿地低吼，眼中杀机骤现，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成冰，他指节捏得噼啪作响，案上残留的茶杯碎片被他散发出的炁劲震得跳起半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