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赢高治却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拍了拍李北玄的肩膀,等他转过头后,便用下巴朝营地里某个方向努了努嘴,语气带着点讥诮:“啧,看见没?学文的,甭管是读圣贤书的还是摆弄新学的,都一个臭毛病!屁大点事儿,就能引经据典、上纲上线,吵得跟乌眼鸡似的。”
李北玄正心烦学院间的摩擦,听到赢高治这没头没脑的话,有些奇怪地转过头:“嗯?殿下何出此言?”
赢高治:“是这样……”
约莫半个时辰之前,赢高治在营地里闲逛。
天正好下了雪,赢高治打算去河边赏赏景。
然而,他刚走到靠近河滩的空地时,便听到了一阵颇为激烈的争论声。
而等赢高治凑近一看,便发现是物理院和化学院的一群学子,此时正围在一起,似乎正在讨论什么。
近来,赢高治原本就对物理化学这类的学问颇感兴趣。
此时,听见这种专业辩论,便饶有兴致地驻足旁听。
然而,听着听着,赢高治却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因为一开始,也就是赢高治刚到的时候,这些学生们争论的焦点,还集中在某种实验装置,究竟该选用玻璃材质,还是铜制材质的密封容器更佳。
双方各执一词。
物理院的学子,倾向于玻璃容器。
便于观察内部变化。
而化学院的学子,则认为铜制材质的密封性更加可靠。
双方之间的争论,虽然多少有些火药味,但大体上,还停留在技术探讨的层面。
而赢高治暗戳戳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听得还挺来劲。
感觉这种务实争辩,对他来说还颇有启发。
然而,就在讨论看似要陷入僵局时,一个站在人群外围、看似只是旁观的学生,忽然像是无意间插了一句。
“物理院的同仁,向来注重理论推演,追求原理之精妙,对于器皿损耗这等细微末节,自然不甚在意,此乃大家风范。”
此话一出,物理院的学子们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然而没过多久,那人便又跑到了化学院那边,又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