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为首的紫袍人轻叩案几,"别忘了,兵部最要紧的不是人,是钱粮。"他推出一本账册,"各地卫所的冬衣饷银,可都攥在咱们手里......"
窗外传来瓦片轻响,紫袍人猛地吹灭蜡烛。但已经晚了——
"多谢刘尚书。"叶明的声音从屋顶传来,"省了本官查账的功夫。"
"轰"的一声,暗卫破窗而入!
次日大朝,户部尚书刘瑜突然发难:"陛下!兵部滥用饷银,新式军械竟比旧制多耗三成铁料!"
叶明不慌不忙出列:"刘尚书昨夜不是还说要扣卫所冬衣银?怎么又关心起铁料了?"
"血口喷人!"刘瑜袖中手在发抖,"老臣何时......"
"那这是什么?"叶明抖开从密室缴获的账本,"克扣北疆军饷以购置田宅,刘大人好大的手笔!"
李云轩震怒,当场革了刘瑜的职。退朝时,太子低声道:"表弟,见好就收。"
叶明望向宫门外跪地哭求的世家官员们,轻声道:"还不够。"
腊月二十三,兵部最后一处陈年积弊被清除。
叶明亲手将新铸的"铁律碑"立在衙门前,上书十六个大字:
"任人唯贤,赏罚分明。军国重器,不容私心。"
碑下压着厚厚一摞账册——那是三十年来世家贪墨军饷的铁证。
风雪中,新任兵部官员们肃立无声。远处传来新兵操练的号子,一声声震落枝头积雪。
清晨,叶明推开窗,寒风裹着细雪扑面而来。
院中海棠树的枯枝上积了层薄雪,被风一吹,簌簌落在他刚披上的狐裘大氅上。
"少爷,您怎么又不穿靴子!"李天宝端着铜盆冲进来,盆里热水还冒着白气,"这青砖地多凉啊!"
叶明赤足踩在雪地上,感受着刺骨的寒意:"北疆将士此刻正踏着三尺深的雪操练,我受这点凉算什么。"
接过热毛巾擦了把脸,他忽然问道:"昨日让你送去军械司的图纸,陈河怎么说?"
"陈大人说新式马鞍的样品做好了,就是......"李天宝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