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硬心软，嘴上再怎么不喜欢沈思曼，心里也没有过伤害她的意思。柳青媚却是个表面圣母，背地里心肠歹毒的女人。你以为她真担心我？”

江暮染拧紧了眉，像是感应到顾倾城接下来会说什么，本来松懈的身子瞬间紧绷，像一把随时可投掷出去的标枪，“她在利用我？”

擦药的时候受伤的感觉才更明显，顾倾城把沾了药膏的手指往里送，同样拧着眉。暗忖，下次必须要提醒江暮染轻点。

“她恐怕知道我在这儿了。”顾倾城迅速上好药，收拾了下自己，开门走出浴室。

澎湃湿热的水汽瞬间涌了出来，带着沐浴后的香气，顾倾城裹着浴巾，白皙的肩头有自己留下的红色印记。江暮染眼神立马沉了几分，下意识要去抱她，撒娇。

顾倾城无情得伸手推搡她，没好气说道，“黏糊糊的，快去洗澡。“

迅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倾城换了睡衣正在吹头。江暮染赶紧走过去拿了吹风机，替她将长发吹干。

顾倾城餍足地用侧脸靠在江暮染的小腹上。她人生中鲜少有这般温情的时刻。

“顾倾城？”

“嗯？”

拖长的尾音，慵懒又性感。

江暮染盯着镜子里顾倾城精致白皙的脸，忍住想亲她的冲动。老实道，“今天是除夕，但忘了给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新年快乐。我答应你的，在州城过年，我们做到了。”江暮染的嗓音格外温润，她的手指穿过顾倾城的发丝，似乎也带着特有的魔力，令顾倾城有种被顺毛的安全感。

她很感动，嘴上却说，“十二点早就过了。”

方才她们在床上正起劲的时候，听到了外面十二点钟准点的烟花。

“你等等。”江暮染放下吹风机，朝门外跑去。她的车停在小院外面。

顾倾城不知道她跑出去干什么，自己拿起吹风机继续吹头发。

很快，江暮染回来。

她手里拿这一个发颜色光芒灯笼。

她把灯笼交到顾倾城手上，清俊在变幻的灯光中显出一种执拗认真的态度，开口说道，“顾倾城，新年快乐。希望你和这盏灯笼一样，以后的生活缤纷。”

顾倾城精致的眉眼动容，闪过一丝温柔。她想，如果不是江暮染的笑容装得太勉强的话，也许她会更感动。

虽然现在她已经很感动。但她知道自己没时间继续感动。

“迟早的事，跟你没关系。”顾倾城安慰江暮染。

江暮染想收敛起自己溢出来的难过，却只是垂着眼睑，握紧拳头，一言不发。

顾倾城只好问，“外面来了多少警察？”

江暮染用舌头顶了顶上颚，说道，“不管来多少个，我都有把握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