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冯·莱瓦尔特虽然不像齐腾那样威名赫赫,在战场上有着令人胆寒的战绩,但是作为普鲁士内负责防御战术的陆军元帅,他的理解能力也非同常人。
此刻原本疲惫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他略显憔悴的面容,微微直起身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地询问道。
“冯·莱瓦尔特元帅,您知道我们在码头发现了什么吗?整整一个船队的特制平底船,整齐地排列在码头上,里面不仅储藏了大量的粮食和弹药,并且内附空间折叠魔法,能够装下我们联军的所有兵力,在运输过程中不受空间的限制,而且船身上还标志着沙俄的旗帜。”
“对方就连交通工具都给我们准备好了,这难道不是让我们按着这条线走,那又是为了什么?”
路线,粮食,工具,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仿佛一场精心策划的盛宴,只等着联军去享用。
要不是在场还有其他人,路易斯甚至兴奋地想要跳起来,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但是这幅军力部署图的可靠性,真的值得我们相信吗?”腓特烈二世此时还在对之前沙俄撤军时的屠城耿耿于怀,血腥的场景就像一场噩梦,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
双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敌人都吞噬,腓特烈二世饱含战意地说道:“我们不如根据这张军力部署图,一路杀向东普鲁士,将沿途的据点全部覆灭,一样可以得到军备和粮食的补充,并且还能壮大声势,制造出我们一直想要做出的大军逼迫现象,让敌人感受到压力。”
“国王陛下,我理解您的愤怒,但是也请您理解,‘离巢之鹰’计划的最终目地,是让整个普鲁士获取和平,而不是为某一座城镇复仇。”康知芝摸了摸铺设在桌面上的军力部署图,丝绸的基底光滑且柔软,触感就像抚摸着最细腻的肌肤,仿佛一名跪地求饶的少女背脊,带着一丝脆弱和无奈。
康知芝咬了咬牙,眼神凶厉地说道:“西普鲁士这片土地,不适合让波陶联邦来统治,他们就像贪婪的野兽,只会给这片土地带来灾难,国王陛下您完全可以取而代之,瓜分联邦,让普鲁士变得更加强大。”
“但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机,谈判桌上的凳子,是一张张代表无上王权的皇椅,只有强大的普鲁士才能上桌谈判,掌控自己的命运,弱小的普鲁士,只能沦为其他谈判者的垫脚石,被随意践踏。”
“可……这……破晓之剑阁下,您也相信这是敌人给我们礼物,想要促进普鲁士与卡尔·彼得代表的沙俄谈判,而不是敌人给我们设下的陷阱,等着我们一头钻进去,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普鲁士在腓特烈二世的手上逐渐强大,但是也在他的手上逐渐走向灭亡,就像一片乌云,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
当柏林即将沦陷的时候,腓特烈二世甚至想过自杀,绝望的情绪就像潮水一般,将他彻底淹没。要不是上国远征军神兵天降,代表着普鲁士荣耀的力量黑色雄鹰,就要永远变成双头的金鹰,被敌人彻底征服。
所以腓特烈二世此时有些怕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犹豫,担心此时的判断失误,会让整个普鲁士彻底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尊敬的国王陛下,不管这份军力部署图是真是假,眼下‘离巢之鹰’的计划已经被敌人洞悉,我们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这条路线是敌人给我们选择的优先方案,也是唯一方案,他们将托伦百姓屠杀干净,就是在向我们示威,警告我们如果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就会遭受同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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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腓特烈二世授予过自己名誉爵位和礼物的原因,所以阳雨此时的态度略显恭敬,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充满了尊重,不过话语中却十分犀利地指出了当前要点,卡尔·彼得麾下的派系,根本就没有给联军选择,这条路线就是对方提出的要求,也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不过无论这是不是陷阱,国王陛下都不需要担心,明辉花立甲亭的战士们个个都是铁血男儿,无惧战斗的刀光剑影,也无惧死亡的冰冷召唤,在我们眼中,战场就是我们的舞台,敌人就是我们的挑战,任何胆敢向我们叫嚣的敌人,最终都会在自己绝望的呐喊中死去。”
“所以此行前往东普鲁士,明辉花立甲亭愿作先锋在前探路,遇水涉水,遇山开山。”
这条敌人规划好的行军路线上,究竟有没有危险,阳雨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每一位外神都称呼自己为“神谕之人”,近乎无所不用其极地拉拢自己,阿列克谢更是将自己称为“打通两个世界的钥匙”。
所以阳雨只能赌,赌对方舍不得杀自己,赌自己身上有他们渴望的东西,毅然决然地以身犯险,为大军开路,向着未知的危险迈进。
“好,熊猫亭长果真乃当世豪杰,有顶天立地的气概,守望者家族虽然远远比不上明辉花立甲亭勇猛,但是我们手中的盾牌,也可以为明辉花立甲亭的战斗们遮风挡雨。”
“先锋军只有一千五百人,还是太少了,面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显得有些单薄,不如让我率领守望者的将士们也一同前往吧,我们的战士也有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定能与明辉花立甲亭并肩作战。”
阳雨向康知芝和腓特烈二世主动请缨的话语,不知道是哪里感动到了项家铭,十分兴奋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巨大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仿佛是他战斗热情的宣泄,大喊着要一起作为先锋军出发,洪亮的声音充满了决心,吓得路易斯赶紧收起了军力部署图,担心被对方拍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