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的骑兵也并非毫无战果。
裴徽一方两边的两个步兵战阵最前排的步兵,在骑兵的猛烈撞击下,依然有不少人被撞飞,当场死伤两三百人。
但与史思明预期的战果相比,这点损失简直微不足道。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如明镜一般,这次恐怕是叛军一方给裴徽一方造成杀伤力最大的一次了。
这不仅是因为双方实力的悬殊,更重要的是,裴徽一方的步兵战阵竟然成功地抵挡住了大燕军队骑兵的冲锋!
史思明等叛军骑兵原本信心满满,以为凭借他们强大的冲击力和速度,能够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毫不费力地直接凿穿步兵战阵。
毕竟,在以往的战斗中,步兵面对骑兵的冲锋往往都是不堪一击,瞬间就会被冲散阵型,陷入混乱和溃败。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最前面的骑兵只冲进了第三排步兵,就像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一样,被死死地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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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步兵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盾牌高高举起,长枪如林,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在史思明等叛军骑兵将士的观念里,或者说根据他们以往的战场经验来看,除非步兵的人数是骑兵的数倍以上,而且至少也要人数相当,同时还要有精妙的战阵相互配合,最关键的是,这些步兵必须是身经百战的精兵,才有可能在第一轮骑兵冲锋中不被击溃。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这些步兵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不堪一击,反而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坚韧不拔的意志。
这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他们的心上,让他们的军心士气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而叛军骑兵一旦被阻挡,他们的速度优势就会立刻消失,这使得他们原本最大的冲杀优势也荡然无存。
特别是他们手中的兵器长度,竟然还不及裴徽一方手中长枪的一半,这让他们在面对手持长枪的步兵时,攻击变得异常艰难,就如同蚍蜉撼树一般,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可怕的是,当叛军骑兵刚刚停下脚步时,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完全暴露在裴徽一方步兵战阵后面几排手持快弩的步兵面前。
这些步兵们早已严阵以待,手中的快弩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无情地收割着叛军骑兵的生命。
叛军骑兵虽然骑术精湛,带队的各级将官也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手,但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他们也只能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下令让骑兵们拼尽全力调转马头,试图从侧面迂回而回,然后再发动第二次冲锋。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在他们调转马头的过程中,裴徽一方的连发快弩和长枪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无情地斩杀了一千多名叛军骑兵。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叛军骑兵们惊慌失措,他们的士气瞬间崩溃,纷纷四散逃窜。
最终,叛军骑兵以惨败告终,而史思明的脸色则犹如死灰一般,难看至极。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训练的骑兵竟然会如此不堪一击,在短短时间内就损失了如此多的兵力。
再看中间步兵与步兵对战的战场上,双方已经杀得难解难分,战场上仿佛是一锅沸腾的粥,不断有士兵惨叫着倒下,而后面的步兵或身不由己,或奋勇无畏地扑上去填补空缺。
冷兵器的杀伤力在人类身体上造成的痛苦犹如炼狱一般,士兵们死前和伤兵那声嘶力竭的嚎叫声响彻战线,此起彼伏。
步兵对战的宽度是骑兵的两三倍,接触面宽阔而密集,这也导致了极其惨重的伤亡。
叛军的阵型早已变得混乱不堪,犹如被撕裂的锯齿一般,七零八落。
裴徽一方的步兵战阵也不再像最初那般整齐划一,有些地方突进得迅猛异常,有些地方则进展缓慢。
然而,总体而言,叛军步兵在面对裴徽一方那诡异的长枪战阵时,明显处于劣势。
裴徽的士兵们手持明显比叛军更坚硬锋利的长枪,身着明显比叛军更为坚固的全身铠甲,这使得他们在战斗中更具优势。
叛军步兵在这种情况下,死伤情况更为惨烈,甚至一些局部的叛军步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史思明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心中的不安像汹涌的潮水一样不断涌上心头。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场战斗能够取得胜利,但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在保证主力部队安全的前提下,顺利地逃脱这场危机。
然而,郭子仪为他准备的“套餐”才刚刚开始,真正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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