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李琮和杨国忠等人的视线集中在那个信使身上,只见他气喘吁吁,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奔跑和呼喊,但仍然难掩其中的兴奋与激动。
“启禀圣人!裴徽聚集十万义军,攻克晋阳和真定府!”信使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大殿中炸响。
李隆基愣了一下,然后便是欣喜若狂。
而杨国忠和李琮则是一脸愕然,心中复杂。
……
……
洛阳的紫微宫内正在举行一场荒诞不经的登基大典。
安禄山身着那件明显不合身的龙袍,宽大的袍袖和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随着他的走动而摇曳生姿。
他的身体肥胖臃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活像一只笨拙的企鹅。
在李猪儿和另外一外魁梧宦官的搀扶下,安禄山艰难地爬上玉阶,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吃力。
他的脸上却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对自己的登基充满了自信和满足。
然而,他那副滑稽可笑的模样,与庄重肃穆的登基大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哑然失笑。
殿中百官皆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们深知这位新皇帝的残暴和喜怒无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更没有人敢直视皇帝那流脓的双眼,那双眼,仿佛两颗即将腐烂的葡萄,被糖尿病引发的严重感染折磨得不成样子,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终于,安禄山身着一袭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的身影在这宏伟的殿堂中显得有些渺小。
然而,他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却让人无法忽视。
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日子,他终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皇位,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大燕国。
“陛下,大事不好!”严庄匆匆忙忙地冲进殿内,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显得格外急促。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满脸惊恐地向安禄山禀报:“河北老巢和已被攻占的中原地区,竟然已经有近半之地落入了义军之手。”
安禄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严庄,怒吼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在殿堂内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和愤怒。
严庄颤抖着声音回答道:“陛下,这是千真万确的消息,统领义军之人,正是那裴徽。”
安禄山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像一头发狂的雄狮,猛地掀翻了面前的御案,咆哮道:“该死啊!这些饭桶,朕要将他们全家斩尽杀绝,诛灭他们的九族!”
他的吼声在殿内如雷贯耳,震耳欲聋,在殿内久久回荡,仿佛要冲破屋顶,直上云霄。
这吼声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冲击着百官们的耳膜,让他们心惊胆战,脸色苍白如纸。
“裴徽小儿,朕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安禄山怒目圆睁,满脸狰狞,咬牙切齿地吼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杀意。
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侍卫、大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得浑身一颤,心中暗自祈祷不要触怒这位暴怒的皇帝。
“朕要杀光他们……都该死啊……”安禄山的声音充满了惊怒和杀意,他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
然而,就在他怒吼的瞬间,一股如汹涌潮水般的病痛突然涌上他的身体。
那股钻心的疼痛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每一根骨头,让他浑身酸痛难耐,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被人狠狠地揉捏着。
尽管身体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安禄山的眼睛却变得愈发模糊起来。
他的视线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浓雾所笼罩,使得他难以看清殿中大燕国的文武百官们。
那些官员们在他的怒视下,有的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有的则赶紧低头哈腰,谄媚地笑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息他的怒火。
说来也怪,安禄山一直对真龙之气可涤除病气这一说法深信不疑。
而在这几日里,他的病痛竟然真的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有所缓解。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须臾之间,他的病情却如同狂风骤雨一般骤然加重。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就像风中的残烛一般,摇摇欲坠,险些从那宽阔的御榻上跌落下来。
站在一旁的李猪儿和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宦官,目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中不禁猛地一紧。
他们对安禄山的脾气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深知这位主子一旦动怒,后果将会是何等的严重。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安禄山摔倒受伤,那后果恐怕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没有丝毫的犹豫,两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地朝着安禄山冲去。
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是两道疾风,瞬间便穿越了大殿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