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个鸡毛!”华清猛地起身,十二旒冕冠撞得玉珠叮当乱响:
“朕的玉玺,他说带走就带走?”
“反了他了。”
帝王之怒震得殿内空气都为之一滞,周德海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额头渗出的冷汗滴落在金砖上。
华清垂眸沉思,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半晌后再次开口:
“王鸿儒现在何处?”
“回……回皇上,估计这会儿正带领百官在政事堂办公呢。”周德海声音发颤,偷偷抬眼观察着这位新君的神色。
“摆驾政事堂!”华清甩袖迈步,明黄龙袍拖曳在地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他的命令,殿外顿时响起太监们尖细的传唤声,仪仗队伍迅速集结。
政事堂内,尚书令王鸿儒正端坐在主位上,捻着胡须与几位大臣商议着什么,言辞间满是对新皇的轻视。
忽听门外传来“皇上驾到——”的长喝,众人脸色微变:
“他来做什么?”
“参见陛下。”尚书令王鸿儒慢悠悠起身,宽袖拂过案头堆积的奏折,眼角皱纹里都藏着轻蔑:
“陛下不在后宫玩耍,来这政事堂作甚?”
满堂哄笑如涟漪荡开。
华清目光扫过左侧交头接耳的御史大夫公良岩,又落在右侧将算盘拨得噼啪响的户部尚书沈相川。
最后定格在王鸿儒腰间那枚错金螭纹玉佩,这是唯有宠臣才能得到的先帝的恩惠。
“朕的传国玉玺呢?”华清单刀直入,蟒纹龙袍随着动作掀起暗浪。
“放肆!”王鸿儒重重拍案,震得竹简上的朱砂批注飞溅:
“陛下可知玉玺何等尊贵?岂是你儿戏之物!”
“听说,你昨天夜里杀侍卫长?”
他刻意拖长尾音,扫过满堂重臣:
“就算是贵为皇帝,行事也当有法度,怎能因一时意气滥杀忠臣?”
“忠臣?”华清突然逼近,玄色冕旒几乎擦着王鸿儒灰白鬓角,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敢问王大人,国库亏空,粮草调配延误,可是‘忠臣’所为?”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