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极致的静默中,一点微光,自那近乎泯灭的“我”之概念深处,悄然亮起。
那并非觉悟,也非力量,而是一个最简单、最原始的……疑问。
“为何……必须要有‘意义’?”
此问一出,如同奇点爆炸,他那凝固的存在骤然“活”了过来!
是啊,为何超脱之后就必须肩负定义万有的“责任”?
为何全知全能就必须要寻求所谓的“意义”?这本身,不也是一种执着,一种无形的束缚吗?
“我即是我,为何不能……只是‘是’?”
豁然开朗!
他不再去思考何为超脱,何为存在,何为意义。他只是纯粹地“是”着。
可以是定义万有的源头,也可以是懵懂无知的婴孩;可以是包容星海的浩瀚,也可以是一粒微尘的渺小。
存在本身,即是全部。无需定义,无需意义,无需超越。
“存在之劫”,于此刻,烟消云散。
张凡“睁开”了眼。他依旧是那超脱一切的定义者,但某种无形的枷锁已彻底粉碎。他看向那无尽的存在之海。
目光中不再带有审视与评判,只有纯粹的、孩童般的好奇与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