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道域的扩张，立刻引动了前方终末之地的反应。那纯粹的“终结”之力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无声无息地弥漫过来，开始侵蚀、消融张凡展开的道域。

道域中那些辉煌的异象，在触及终结之力的瞬间，便如同沙堡遇潮水，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连存在的痕迹都被抹去。

这是一种比任何攻击都更可怕的“否定”，是从“存在”的根基上进行的抹除。

张凡却恍若未觉，依旧闭目凝神，全力催动着道域的变化。

他的道域在终结之力的侵蚀下，一边崩溃，一边又以更快的速度重组、演化。

每一次崩溃与重组，都仿佛经历了一次淬炼，去芜存菁，将那些不必要的、冗余的、不够本质的东西彻底剔除，只留下最核心、最坚韧、最贴近“真实”的道基。

他的气息在这个过程中，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纯粹，更加贴近前方那片终末之地的本质。

脑后的寂灭神轮早已消失，彻底融入了他自身。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仿佛不再是实体，而是由无数最本源的法则符文构成。

当道域被终结之力侵蚀得只剩下最核心的一点，一个不断生灭、仿佛蕴含所有可能性的时，张凡猛然睁开了双眼。

此刻，他的眼中已无左眼生灭右眼归墟的异象，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如同映照着终末本身。

“原来如此……”他轻声自语，“一切的尽头，并非空无，而是……一切的起点。”

他明白了，这终末之地，并非死亡的归宿，而是所有“存在”在经历无尽轮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