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临珊下班推开家门时,屋内静得可怕,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下意识的唤着陈明哲。
可是,却只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三个潦草的字:「我走了」。
她看到后,脸刷的一下就青了,心脏只差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天知道,陈明哲的手机还静静躺在枕头旁,床上的睡衣都叠的整整齐齐。也就是说,他什么都没带,好像只是出门买个菜。
此时的她,颤抖着打开电脑,浏览器历史记录还停留在「离港游轮时刻表」的页面。
最新一艘开往南方的邮轮将在四十分钟后启航,那是离开这座城市最快的方式。
这不,“啪”的关上电脑,方临珊冲出房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往码头疾驰而去。
暮色中的出租车里,她不断拨打着陈明哲主治医生的电话,却只得到「患者今早取消了所有复诊」的回复。
“师傅,能再快点吗?”她说着,着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而这一边,码头的候船大厅里,陈明哲蜷缩在角落的塑料椅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
疼痛像潮水一样,一波波袭来,从胸腔蔓延到四肢。他紧紧的抿着嘴唇,不让呻吟声溢出来,导致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这时,广播开始播放登船通知,人群如潮水般涌向检票口。
他也缓缓的站起身,可眩晕感让他不得不扶住墙壁。
之后,他轻轻一叹,摸出药瓶,倒出两颗白色的药丸,干咽下去,一点点的挪向检票口。
“先生,您脸色很差。”检票员担忧地看着他问道:“需要叫医生吗?”
陈明哲闻言,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不用,只是有点晕船。”
这么说着,舷梯在脚下晃动,让他不得不抓住扶手。
“陈明哲!”
听到这个声音,让他浑身一僵,都不敢回头。可唤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还带着哭腔。
直到一双手臂紧紧的圈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