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周云的队伍里,
还有一支人马,始终纠缠不休。
丁秀青知道,四当家八瞎子来了,他从出城开始就一直缠着皇帝。
所为何事,丁秀青用脚猜都知道。
“陛下……陛下啊!程平那里一万多贯而已,老臣全给平了。陛下给他一条活路吧。”
“他用兵部职权,将不合格的雨布定为供应商。将来兵卒打仗,粮食发霉,军中大败,朕如何能原谅?”
“那批雨布都是送去关外的,何况还是卫戎兵。陛下,他们也苦啊。大赵立国了,他们得到的不多……”
眼看皇帝周云跟四当家到了马车前,
丁秀青赶紧放下两个女儿,规规矩矩的给皇帝和太师行礼,
“秀青啊。别客气,去太原了,有什么事可以找老夫北疆的族人。哈哈。”
“多谢四爷。”对于武川几个元老,丁秀青还是很尊重的。
幽州西边。
古道孤军,旗帜萧萧间,
程知重走了。
他是唉声叹气走的。
因为自始至终,皇帝周云都没有松口。
可黑檀木马车里,望着一心逗弄汾河、清河的大赵皇帝,
丁秀青知道,过几日武川殿大朝,
程平也许会降级,但大概率能过关。
毕竟皇后、四爷、三爷、全爷,那么多元老的面子,皇帝肯定会斟酌的。
政治不像军事,军事是绝对掌控,但政治里充满了妥协。
大赵皇帝神威天下,当然可以不这么干。
但要是人心不服,今后天子命令,也会大打折扣。
不过,这次程平案,足够满朝文武惊出一身冷汗了,
今后这种事,必然是不敢轻易冒头的。
大地平旷,一望无际。
田垄阡陌,小村悠悠。
炊烟西斜,赵旗潇潇。
某一刻,赵帝周云龙目闪过异色,对着丁家虎女道,“一定要走吗?不能留下来陪朕。”
“陛下,秀青想家了。想太原的羊肉、刀削面了。”闻言,丁秀青美眸闪烁泪水,
她好像看见了,第一次在武川镇城楼下,
那个英俊的红衣男子跟徐掌柜无耻的商议战马。
她又似乎瞧见了那天,遮天蔽日的滚滚狼烟,她在武川镇的烈火中,亲自看着皇帝大破北狄特勒王木勤思力。
小主,
那是武川镇打响威名的第一战。是武川人崛起的号角。
时间过得太快,一晃眼,十几年了。
“呵呵呵……”丁秀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风铃清脆,古道悠悠。
丁贵妃乖巧的靠在皇帝肩膀上,呢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