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夜晚,萧渝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卧房,一眼便瞧见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影。
他心头一暖,欢喜地走上前:“在等我?”
“别多想。”姜子鸢不自在道,“我只是来看看,二公子这几日是不是在外鬼混,房里是不是藏了什么美人。”
知道她口是心非,萧渝也反驳她,只在她身旁坐下:“明日起,我要在宫中住几日。
大王兄三日后下葬,宫中事务繁忙,我抽不开身回府。
你照顾好自己,若有需要,就吩咐莫管家。若有急事,让莫管家派人进宫找我。”
“嗯,知道了。”姜子鸢轻轻点头,又问道:“公子演的死因,有眉目了?”
她也觉得萧演死得蹊跷,可这么快下葬,除非已有定论,否则萧柏桓不会同意。
萧渝摇头:“诸多证据都指向他是自缢,尸身也查不出异样。父王只能下令尽快办了王兄的后事。”
“会不会是萧淮?”
“不会是他。如今齐妃封后在即,若被查出蛛丝马迹,她必受牵连。
况且,王兄一死,封后大典只能推迟,对齐妃和萧淮都没有好处。”
“嗯,你说得有理。”姜子鸢微微颔首,目光却若有所思地停在萧渝脸上。
萧演一死,他便是最大的受益者。这念头一起,她不禁心生疑惑。
萧渝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沉声道:“我虽不喜王兄,但也绝不会弑杀兄弟。”
虽然他和卢后暗地里相斗,但萧演并未直接害过他。况且,他也犯不着对一个再无可能兴风起浪的人动手。
可萧淮不同。
他三番两次对自己下毒手,更是打姜子鸢的主意,那就别怪他心狠。
这仇,他会报。但还不是时候。
姜子鸢被看穿了心思,脸色有些尴尬:“……我又没说你。”
“子鸢……若我是个双手沾满鲜血、恶贯满盈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萧渝神色有些紧张。
他的另一个身份,他始终不敢向她透露半分。
一来是担忧她的安全,二来是怕她嫌弃自己。
“让我想想……”她略作思考起来。
萧渝大气不敢呼,衣袖下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默了片刻,她轻轻开口:“不喜欢。”
萧渝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浅笑道:“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
姜子鸢微微一怔,以为他会说——“我不允许,你只能喜欢我。”
毕竟这人有时候蛮不讲理,强词夺理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