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少大臣微微颔首,显然认为此法较为可行。
然而也有人当即质疑:“那些商贾个个精于算计,已入囊中的钱财,岂会轻易掏出?”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此事难为。
陆禹安却不慌不忙,从容奏对:“陛下,商人虽富,却历来地位卑微。若能以虚名换实利,必有人心动。此举并未是授官职,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以陆卿之言,是要孤公然卖官鬻爵?”萧柏桓面色一沉,语气中透出不悦。
“陛下,此举也不叫卖官。乃是给予那些愿为国出力的商贾一份体面,既全了他们光耀门楣的心愿,又解了朝廷燃眉之急,可谓两全其美。”谢南通道。
“谢大人言之有理。”几位大臣齐声附和。
萧柏桓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渝儿,淮儿,你们二人可有见解?”
萧渝闻言出列,眉眼微垂,声音平静:“回父王,儿臣并无。”
他连自己府中用度都捉襟见肘,哪里还敢妄议这朝廷大事?
萧淮紧随其后躬身,声音清朗:“父王,儿臣觉得陆大人提出的法子可行。虽是权宜之计,却可解燃眉之急。商贾求名,朝廷需财,各取所需,未尝不可。”
萧柏桓看着阶下意见相左的臣子与儿子,揉了揉眉心,终是挥袖道:“今日暂且到此,容后再议。”然后离开了。
众大臣在萧柏桓离开不久后,也纷纷退朝散去。
——
姜子鸢在北明堂待了一上午也没有查到自己想要的线索,萧渝说下朝后会来接她,可眼看午时临近,却不见他的人影。
为免惹人生疑,姜子鸢没有干等,而是自行往宫门走去,心想或许半路能遇见他。
谁知王宫殿宇重重、路径交错,她才走出太医署不远,就在一处岔路口迷了方向,不知不觉竟拐进一处陌生的宫苑。
心叫暗道不好,姜子鸢生怕乱闯惹祸,连忙转身想循原路返回,步履匆匆,几乎是小跑起来。
就在穿过一道回廊拐角处,她猝不及防撞上了一个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呵斥:“大胆奴才!敢冲撞陛下!”
姜子鸢心头一紧,立刻跪伏在地,颤声道:“陛下恕罪!奴才不是有意的。”她头垂得很低,虽然改变了声音,但也怕被萧柏桓认出。
萧柏桓似乎并未动怒,只淡声道:“无妨。”说罢便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