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坐镇在坚不可摧的堡垒里,指挥我的大军。
但现在,我只能屈尊于这个连阳光都嫌弃的、肮脏的洞穴。”
“这一切的落差,就是我愤怒的根源。而每当我看到你这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这愤怒就会被放大一百倍。”
“因为你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我如今的窘境,是多么需要依赖你这种废物。”
虫尾巴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
他不敢辩解,不敢求饶。
这是一种比钻心咒更可怕的折磨。
“但是,虫尾巴,”
伏地魔的语气忽然一转,那份冰冷的鄙夷里,掺入了一丝更危险的东西——一种属于战略家的、冷酷的算计。
“即便是奶酪,也有奶酪的用处。”
“它可以被当成诱饵,去吸引更蠢的老鼠。”
“它可以被扔进阴沟里,去沾染那些最污秽、最不为人知的肮脏秘密。”
“而你,”
伏地魔的声音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一枚钉子,狠狠敲进虫尾巴的骨髓里。
“我忠诚的仆人,我要你,去把那个该死的掠夺者动力公司,给我查个底朝天。”
虫尾巴惊恐地抬起头,嘴唇哆嗦着,他想说点什么,但喉咙里像是被一团冰块堵住了,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掠夺者动力公司?
那个在报纸上占据了整个头版的庞然大物?
那个背后站着小天狼星·布莱克、站着莱姆斯·卢平、站着那个神秘莫测的道格拉斯·福尔摩斯的公司?
那个被魔法部官方认证,被傲罗办公室主任亲自站台,被整个英国魔法界狂热追捧的新兴帝国?
让他去查?
他?
一个躲在阴沟里苟延残喘,连出门买份报纸都要担惊受怕的老鼠?
这根本不是任务。
这是让他去送死。
伏地魔看穿了他所有的念头,那双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残忍的、猫捉老鼠般的愉悦。
“怎么?你觉得不可能?”
伏地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假惺惺的、如同蛇信吞吐般的嘶嘶声。
“你在害怕?害怕布莱克那张英俊的脸?还是害怕卢平那身肮脏的狼毛?”
“不……不是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