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能,见过钧座。”这是有过一面之缘的38师老大,孙仲能。眼下还兼任了新一军二哥,是王言副手。
“祝军,见过钧座。”这是未曾谋面的28师老大,刘祝军。战败以后跑到港岛做生意去了。
曼德勒外二十公里的丛林中,经过了多半年的战争,王言终于见到了忠诚的38、28两师。
“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坐下吧,边吃边说。”王言坐在那里,动都没动。
孙仲能与刘祝军两人道了谢,都是腰背挺直的坐在那里,很有几分拘谨。当然还是表演成分居多,都是给人做下属的,怎么让领导感觉愉快,还是清楚的。
王言弄着洋酒开了盖,亲自给两人倒酒,二人都懂事儿的虚护着杯子。
“过去多半年,仰赖二位同心戮力,方有今日于我有利之战局,二位战功赫赫,劳苦功高,我敬二位一杯。”
“钧座说的哪里话,都是钧座指挥有方啊,若无钧座主掌大局,我远征军断未有今日之势啊。”孙仲能端着酒杯吹捧。
“仲能所言极是,全都仰赖钧座神机妙算。该是我们敬钧座才是。”刘祝军不落人后,一样捧臭脚。
王言哈哈笑,跟二人喝了一杯酒,随后三人便吃喝闲聊起来。说的都是先前打仗时候事情,两人各种的表示敬仰,说着王言算无遗策,神机无敌。
如此说了许久,王言给两人散了烟,自己点了一支,终于开门见山:“我意整编新军,二位意下如何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王言的招法,现在已经展示的很清楚了。一共整编了两次,将自己人打散,混入到旁的部队中,既保证了队伍的战斗力,也保证了对队伍的掌控力。
眼下的意思很明显,王言要架空他们两个。
王言没有催促,自顾抽着烟,他是上级,这俩人必须要给回答。
果然,烟才抽了两口,孙仲能便说话了:“钧座,如今战事紧急,新一军三万余人,在缅甸战场上作用关键。如今这个时候整军,是否有些欠妥?”
“是啊,钧座,属下以为还是暂缓吧。”刘祝军表示附议,也不想整编。
“你们呐,都要别人为你们着想,却不肯为他人着想。”王言摇了摇头,“说句不客气的话,如今缅甸的大局在我。我不信你们不明白局势,更不信你们不明白我的处境。
装傻没有意思,我实话跟你们说,你们都不指着在这边活,不指着麾下的军队,你们是要功劳。打完了仗,得了功劳,你们就升官发财。
整编以后,你们还是领导,虽然确实被我的人架空了,但国难当头之际,只要你的命令是正确的,不是让我的兄弟们去送死,那就能指挥的动。
可要是不整编,等这边的仗打完了,你们说我该如何自保啊?真是没法子啊……”
王言一声长叹,“你们也知道,我当了十几年的大头兵,因缘际会机缘巧合得以幸进至今,我不怕死,我的兄弟们也不怕死,既然不怕死,就要保住兄弟们的利益,让追随我的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谁不让我们好过,就要让谁死。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钧座言重了,还不至于如此,我国党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我都是革命兄弟,本是一家人,哪里说的两家话啊。”孙仲能脸上都是真诚。
“看来我的话说的还是不够明白。”王言摆手,没让刘祝军划水附议,“我再说的清楚一些,整编,你们俩活,不整编,你们俩死,能不能听明白?”
孙仲能气的脸都红了:“钧座,你……”
不待他多说话,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砰的一声……
孙仲能与刘祝军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手枪……
“说话,简单干脆点儿,整还是不整。”王言扔了烟头,虎视眈眈的盯着二人。
“整!”却是刘祝军顶不住压力,“钧座,何必至此啊。”
“生死存亡之事,容不得半点儿啰嗦。”王言又盯着孙仲能。
孙仲能拱了拱手,哼了一声起身离席而去。
王言哈哈笑,给刘祝军倒了酒:“来来来,咱们俩喝,我打听了,他靠山比你的硬,跟洋鬼子关系还挺好。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怕死?”
刘祝军苦笑着举杯:“钧座,你这是自绝于国党了啊。”
“本来也没拿我当自己人。”王言说道,“要不是打仗用的上我,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在国军里也升不上来,更别说是坐到现在的位子。”
“不可能的,钧座,您如此能为,总有龙腾九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