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基因母体的优势,以及那个傻妹妹爱弥儿的爱戴,她即是天选,也是唯一。
就现在,隶属于情报部门的芮朵刺客已经悄悄将花园包围起来,她在这里高枕无忧。
李布朗甚至不想多说话,她要的不是审问,而是坦白。李宙辉需要自己吐露心声,再由她判断是否属实。
对面的年轻狐狸低着头思索,脑子里天人交战,他的微动作和表情将自己的挣扎和紧张抖露得一干二净,两人的年纪,接受的教育资源和总量天差地别,并且作为姐姐,她看着这个弟弟长大,太熟悉这小子了。
或许是考虑到这一点,又或许是刚才姐姐不经意间展现的窃听震慑,总之经过十几分钟,久到就连忙碌中的阿廖沙和李姝都收到消息暗中观察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干巴巴道:
“我,我就是看到书记官的造反,有些感触。”
李布朗一昂下巴,示意继续。
李宙辉真觉得嘴巴发干了,他舔着嘴唇,略显窘迫,像是被发现藏在床下色情杂志的青春期男孩,有种最隐私的欲望被犀利勘破的羞耻:
“就我,我乱想的哈。”他开始叠甲,张嘴说什么一时糊涂,没想清楚,年轻气盛之流,叠了厚厚一层,在李布朗快失去兴趣的时候,才尴尬说:
“我就觉得,书记官这样的人都会造反,就,就觉得我心里有怨气也正常。”说完他揪住裤子,紧张地看着大姐,“姐你肯定能理解吧?”
看着谨慎的弟弟,李布朗一时间几乎都可怜他了。
作为看着弟弟长大的她,能理解他嘴里的怨气是什么。
父母经常出门,一走就是一两年,从来不带着儿女,总是聚少离多。回来以后,偏偏主要待在身边的是姐姐而不是自己,换做普通家庭,这就是陪伴不够产生的嫉妒心理,这是他的心理不平衡的基础。
然后是父母将继承权钦定在大姐身上,教育资源,实践资源都给姐姐,自己和二哥却往别的方向培养,总之与至高权力无关,等于注定了他未来的天花板,这是否定事业带来的心理不满。
人们总是在旁观的时候,能对事件和历史洞若观火,言之凿凿对历史人物做出这样那样的评价,什么先天不足啊,什么不杀就是大恩啊,什么隐忍啊,什么你已经很尊贵了,要知足啊云云。
可道理谁不会说,道理谁不知道?古今人物成也败也,从来以胜败论英雄,谁又关心当事人的想法?
李宙辉的心情,说一千道一万,他是知道选姐姐是对的,知道以家族的血脉,只有姐姐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些他都知道,但他就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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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青春期的孩子知道父母老师说的‘读书’‘学习’‘不要抽烟喝酒’‘不要熬夜’‘有营养’‘不要搞大肚子’是对的,但被规定未来就是不甘心,对陌生的世界就是迷茫,对花花世界就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