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村里人都不富裕,能找上她干活儿的人到底少,给秦小妹打猪草虽然挣钱不多,可蚊子肉再小也是肉啊。
更何况这还是门儿固定的生意,来娣一点儿没嫌,也没讲价,背着背篓上山,每天勤勤恳恳给秦小妹打两背篓最鲜嫩的猪草,从不偷奸耍滑。
她是有志向的,秦小妹知道她攒钱有大用处,因此工钱一日一结,从不拖欠。
每天都有进账,虽然钱不多,可实实在在的拿在手里还是令来娣干劲满满,第二天打起猪草来也更加卖力。
要不是不好意思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二狗抢,她恨不得把下河摸螺蛳的活儿也给揽过来!
如此又过了小半年。
计划生育闹的越来越凶,各地反抗的声音日渐激烈,时不时还能从报纸上看到犯错后负隅顽抗的反面典型,搞得人心惶惶。
这期间秦小妹不放心主动上公社去找过张木莲几回,知道她妹妹依旧我行我素,也只能长叹口气,劝她自己想开点儿。
唯一称得上好消息的是张母没遭毒手。
到底年纪大了,张水莲硬要动员母亲去上环的行为太过于惊世骇俗,听说连计生办的同事都看不下去,主动制止了她的疯魔行为。
虽然没如意,可与爹娘的关系还是闹得很僵,张水莲本来也不耐烦听父母的废话,索性收拾东西直接住进了宿舍。
至此她人在哪儿,都做了些什么事,连张木莲这个亲姐姐都打听不到了。
秦小妹最后一次去找张木莲时,对方还托她帮忙打听下水莲的消息。
在乡下,秦小妹这个裁缝匠的耳目比张木莲要宽广些,若能侥幸得知张水莲的近况最好,她在城里的家人心里也能安稳一些。
知道自己的亲妹妹有多疯魔,张木莲是真怕她在没人知道的地方被谁给打死······
对张木莲的请求,秦小妹自然是无有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