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难忍心中郁结,甩出手中钩锁亲自向上爬去。
守军见他这个领头的上来,周围火力立即向他集中过来。
看着明晃晃的箭矢,洛洪只得一手抓住绳索,一手举着盾牌挂在半空,嘴里还不闲着,不停地叫骂。
许是上面的守军听得烦了,有一人抱起一块大石头便向他丢了过去。
“将军小心落石!”船上的士卒瞧见,赶忙发出示警。
洛洪被盾牌遮了视野,哪知要小心什么,只能左摇右摆规避,奈何落石还是擦中了他的盾牌,将他带入水中。
“将军!”
见此情景,船上的士卒大惊,纷纷跃入水中,奋力将他捞了起来。
好在他规避得不错,只是伤了一条手臂,还灌了个水饱。
这位被捞上来后犹自不服,一边往外吐江水,一边还催促士卒:“上!上!莫要管我!”
此时士卒们倒是想服从命令,看着与周围羽箭分布明显不同的情景,他们也不想待在这艘被重点照顾的船上。
可是怎么能不管他啊?没了援护,这位瞬间就会被射成刺猬……
进攻陷入了僵持……
甘宁在船头观察着战场形势,眉头紧锁。
洛洪部折损不轻,此时最好应该让他们撤回来,可惜他还不能,他需要等一个消息。
“令:樊冲部,前出支援。”甘宁看到洛洪洛水后,立即派出一艘楼船支援。
樊冲得令,扬帆行使到安全距离,将楼船横在江面,用床弩压制起水寨弓弩手。
如此一来,洛洪部的压力再一次减轻,但水寨守将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命令大部分人去城下待命,只留了两排弓弩手在城墙上御敌,一旦出现伤亡,城下的人立即顶上。
如此一来,城头的防御能力虽然降低了一些,但死伤大幅度减少,且在守将出色的调度之下,城头羽箭仍持续不断。
“还没有动静吗?”千士战舰上,甘宁看向副将。
副将摇了摇头,叹息道:“没有,真能沉得住气。”
“压力不够没去求援?还是我等投入的不够多,没有机会?二十里而已,我靠双腿都能走三个来回了。”
“是啊,他们究竟在等什么呢?”副将思索起来,片刻后忽然对甘宁摇了摇手中的望远镜说,“将军?还记得此物吗?”
“嗯?”甘宁有些不解,凝神看了看,问道,“你是说我等一直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怎么可能?江面已被我军封锁,依靠陆地传讯,哪还能抓住战机?春谷水军的统帅对战机把握极好,应该不会在陆地上监视吧?”
副将没有回应,只是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良久之后才指着一个方向说:“将军,陆地传讯不一定非要口口相传啊。”
甘宁闻言,立即看向副将所指的方向,却见得江乘城中不知何时升起数道烟柱,那姿态仿若炊烟,常人难以警觉。
“狼烟传讯?你确定吗?”
“末将不知。只是如今不当不正,谁会在此时造饭?”
“哼。”甘宁面色阴冷,冷哼一声,下令,“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