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吕布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女儿,那个叛逆的女儿,已故的女儿……
袁谭待她很好,可惜她在诞下一子之后便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与仇恨。
是的,仇恨。
原本吕布以为那个孩子会是他和袁谭之间联系的纽带,袁谭甚至将还在吃奶的孩子封为了汝南太守,他放弃汝南也是想着和袁谭缓和关系。
可是直到几日之前经过长安世家的提示他才知道袁谭为何没有在汝南驻军,连看都不看汝南一眼。
袁谭想让他死!至少不让他好过。
说不上是报应,也说不上是懊恼,这件事却像是一根针一样钉在他的后背上,近几日让他有些魂不守舍。
或许,强者恒强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吧……
吕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脑内思绪繁杂,各种各样的的事情浮现在心头,无论他怎么驱赶,赶走一件,另一件马上便找了上来,让他心绪不宁。
直到军队来到为水河畔。
“将军。”斥候骑马来报,“禀将军,桥梁周围已经查探完毕,大军随时可以过河。”
“传令:渡河。”
“等等!”吕布话音未落,殷署的声音忽然响起,“将军且慢。日头将落,士卒一日行军颇为疲劳,不如就地扎营造饭,明日过河休整,后日便可以极佳的姿态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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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能耗费多久?今日过河,明日便可进攻。”吕布拒绝了殷署的提议,说道,“告诉儿郎们,过河之后扎营造饭。”
“将军……”
“无需多言,吾意已决。”吕布铁了心要在对岸过夜,忽然又想到殷署身上还有伤,便放缓语气道:“此事你无需操心,过河后好生休养,此次进攻三城还需倚重你啊!”
听到这话,殷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吗?他是担心再受一次伤!
可吕布根本不想和殷署拉扯这些,已然打马向前准备渡河,脑海里开始思考明日进攻的方案。
长安的世家子弟为他谋划了一套尽量简单可行的方案,只是对于吕布来说还是有些复杂,总是时不时要回想一遍。
好在他拥有足够的时间,毕竟两万大军不是个小数目,过河需要花费许久。
另一边殷署也没闲着,一直盯着最后一名士卒过河才放下心来准备去休息。
可是,他真的应该放心吗?
还未等他走出两步,四周忽然响起喊杀之声,黑暗中无数身影影影绰绰在四周徘徊,引得士卒极度慌乱。
殷署见状赶忙安抚士卒,下令就地防御不可擅自攻击。
奈何此时吕布军有的已经冲了出去,有的就地找掩体掩护,更有甚者四处躲藏,根本没人听他的。
殷署咬了咬牙,对亲兵吩咐道:“速去拆毁桥梁!”随后,骑马在营中狂奔,边跑边喊:“桥梁已断,退路已绝,诸君求生,唯有死战到底!拿起兵器,排好阵型就地防御,莫要慌乱!”
来来回回奔走了十数趟,终于将大军安抚好,殷署感觉自己肺都要炸了,马上就要断气。
谁知吕布此时打马过来对他说道:“莫慌莫慌,都是小股敌人,已被我杀散了。”
殷署一听,刚放下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张嘴想要提示,却听到吕布下令:“安营,造饭。”
“不可,此乃计也!”殷署赶紧阻止吕布,可惜已经晚了。
喊杀声又起,第二轮袭营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