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白净,戴副黑框眼镜,说话斯斯文文,写得一手好字,如今在村小学教孩子们念书,板书时粉笔末落在肩头,都透着股书卷气。
另一个是顾斯年,本村后生。
人长得高大魁梧,肩膀宽得像座山,常年在县里工厂卸货,手上结着厚厚的茧子,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浑身是使不完的力气。
“这俩孩子,品性都过关,”父亲吧嗒着旱烟,“你们自己选。”
姐姐林晚夏性子温吞,说话总是细声细气,听了这话红着脸低下头,半晌才蚊蚋似的应了句:“我听爹的。”
转头偷偷看了眼徐向东常去的方向,眼里带着怯生生的欢喜。
妹妹林晚秋却不一样,从小就爱爬树掏鸟窝,此刻正绞着辫梢,眼睛亮晶晶地瞟向村口——顾斯年每次从县里回来,都会给她捎块水果糖。
“我选顾斯年!”她脆生生地答,声音里满是少年人的跳脱。
出嫁那天,林家大门外挂着两盏红灯笼,映得整个院子红彤彤的。
姐妹俩穿着同款红棉袄,盖着同款红盖头,被各自的新郎牵上驴车时,车轮碾过土路的声响,像在为两条即将分叉的人生,敲下不同的鼓点。
婚后的日子,起初倒也平静。
两家住得近,隔条田埂就到,姐妹俩常挎着篮子互相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