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笑闹声刚歇下去,李燕子揉着笑酸了的腰,一头扎进卧室补觉——她下午还得去做兼职,得抓紧时间养足精神。
方才两人你追我赶闹了半天,桌椅都被撞得挪了位,此刻总算能消停会儿。
顾斯年看着满地狼藉,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进了卫生间,对着水龙头,洗干净头顶的泡沫。
洗干净以后,顾斯年换上那件从夜市淘来的阿迪达达斯,准备换鞋出门。
可不是他说错了,而是盗版的厂家印错了。
凭着记忆里的路线,顾斯年在街角扫了辆共享单车。
车座被太阳晒得滚烫,烙得人难受,可比起腿上的旧伤根本不算什么。
当年他的腿虽然治好了,却落下阴雨天就钻心疼的毛病,重活干不了,长时间走路都费劲。
工地上的活计本就靠力气吃饭,他能干的,不过是搬搬轻料、扫扫场地的边角活,一天挣的钱,还不及大工的一半。
可这已经是原主能抓住的最好机会了。
他没学历,没背景,连身份证都是前两年民警跑断腿才帮他办下来的,能在工地上有个糊口的营生,已经算不容易。
所以顾斯年今天来,是来辞职的。
因为顾斯年一向老实本分,刻苦认干,所以就算他身体不行,老板也愿意留着他。
但如果是他主动想走,老板也没有留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