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们依旧不为所动。
“你们见死不救!”宋容儿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她扶着咳得直不起腰的母亲,转身就往府门走,“我们自己去找大夫!”
可府门口早有婆子守着,见二人过来,立刻横过手里的门闩拦住去路:“夫人有令,杨姨娘身子不适,需在院里静养,不得出府半步!”
杨姨娘咳得撕心裂肺,宋容儿看着母亲煞白的脸,眼中突然燃起决绝的光。
她猛地拔出发髻上那支唯一的银簪,尖细的簪尖抵住自己脖颈,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让我们出去!否则我今日就死在你们面前!”
银簪划破皮肉,渗出血珠。
下人们吓得脸色煞白,这要是真闹出人命,谁也担待不起。
领头的婆子咬咬牙,忙吩咐小厮:“快去报给大少爷!就说……就说杨姨娘母女在门口要寻短见!”
此时宋家主母不在,老爷又去了城郊庄子,府里主事的正是宋颜汐的兄长宋文杰。
他听闻消息时正搂着美妾掷骰子,闻言狠狠摔了骰子:“一群废物!连两个娘们都看不住!”
赶到门口时,宋容儿的银簪已嵌进脖颈半分,鲜血染红了衣襟。
宋文杰心头一紧——这丫头可是妹妹宋颜汐点名要留着的,万万不能死。他忙换上温和面孔:“容儿妹妹快放下簪子,哥哥这就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
“我不信你!”宋容儿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我要带娘出府医治,否则……否则我们今日就死在这儿!”
“你们是后宅女眷,怎可抛头露面!”宋文杰不赞同地说。
“我们可以去城郊,绝不引人注目。”宋容儿半步不让,“我只想让姨娘活着!”
宋文杰看着她眼底的狠劲,暗骂一声“小贱人”,却只能咬着牙应下:“好!让你们出府!但得让家丁跟着,免得你们乱跑丢了宋家的脸!”
他特意叮嘱:“去城郊那家‘回春堂’,别往人多的地方去!”
宋容儿没应声,扶着杨姨娘上了马车。
马车颠簸着驶向城郊,宋容儿紧紧抱着意识模糊的杨姨娘。
行至护城河,怀中的母亲突然睁开眼,在她手心写了三个字:按计划。
“停车!我娘不行了!”宋容儿突然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