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当年,他目睹父亲被母亲毒杀,初知身世那一夜,他恐惧忧恨迷茫,一回屋也像今日这般,狠狠抱紧她,但那一次,他什么都不能说。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宋星遥老母亲一样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孩子般的林宴,并不多见。
林宴渐渐松手,清俊的脸庞在灯火下竟有丝异样的红晕,大抵是羞的。示她以弱这并没什么,但做为男人,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走吧。”短暂的情绪渲泄后,林宴再度恢复冷静。
宋星遥取笑他:“你别是哭了吧?让我瞧瞧。”
“胡闹!”林宴忙把灯放下,只照路,不照人。
宋星遥无声一笑,正待再打趣几句缓和两人心情,草丛却簌簌一动,林宴驻足冷喝:“谁?出来!”
纤细的身影从草丛后出现,叫灯火打在地上,灰朦不清。宋星遥一见来人,忙将兜帽压紧,站到林宴身后不说话了。来的是林晚,她闻得父亲书房的异动,生恐出事,赶来探听,偏巧正遇上林宴宋星遥二人。
宋星遥虽然全身笼在斗篷中,但身形与姿态依旧透露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林晚远远瞧见兄长密会女子,又状似亲近,全然不似在人前那般疏冷,惊怒疑交加,不假思索便跟了过来,眼下瞧见二人搂抱,心里妒火大炽,只冷道:“夜深露重,阿兄这是和哪家娘子在院中私会?”
林宴蹙眉:“与你无关。这么晚了你不在屋里安寝,跑到这儿做什么?”
“阿兄只许周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哪?你能来得,我为何不能?”林晚嘲弄笑笑,踱到林宴身畔,勾眼看宋星遥,“这是谁?阿兄真不准备介绍下?毕竟日后也许我要唤她一声嫂嫂呢。”
“嫂嫂”两字刚落,她就骤然伸手,要揭宋星遥兜帽。有上回韩青湖的经历在前,宋星遥早有准备,闪退两步,那厢林晚的手也没能成功落下,叫林宴狠狠钳于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