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也说不清到底她和曲清衡, 究竟谁欠谁更多一些, 罢了, 就这样吧。

“滚吧。”她没看曲清衡,声音冷冷淡淡,有些漫不经心。

曲清衡没动。

墨卿蓦然笑了, 她抬眼看着曲清衡,唇边的笑含着讥讽:“曲清衡,难不成你在等我内疚?”

“我墨卿这辈子做的恶事无数, 区区这一件,还不值我挂在心上。”

曲清衡眉目不动,只是冷冷淡淡问:“教主不杀我?”

墨卿摆了摆手,饮了几杯酒后看起来有些倦怠,声音也是散漫的:“算了。”

她懒得去计较了,就当做件善事吧,给自己寄点yīn德,省得死了还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去。

“哦,对了——”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你手里那队蛛探……”

话还未说完,只见曲清衡微微哼了一声,神情很是嘲讽,语气听起来让人浑身不舒服:“教主放心,令牌在此,这就物归原主。”

一道小令朝墨卿飞来,正是当初墨卿拨给曲清衡调遣一队蛛探的令牌。只见墨卿指尖一弹,一道劲风朝令牌直直打去——

令牌落回了曲清衡手中。

曲清衡几乎是有点错愕得看着墨卿,他有点不敢置信。直到现在,他才认认真真看了墨卿一眼。从前无论什么时候,墨卿眉目间总是笼着一层郁色,眼底隐着幽幽的yīn鸷,冷而锐利。

现在那层郁色没有了,看起来多了几分平和,像被打磨过的锋利玉石,多了一分内敛与平和。

曲清衡最终什么也说。

墨卿端着酒盏,看着那道鸦青色的高挑背影沿着蜿蜒小道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