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地方,又是火辣辣的疼。
墨卿的脑子瞬间又空了,她一瞬间怒极,险些连气都喘不上来,心中对扶苏起了一瞬间的杀意,许久未曾有过的yīn冷bào戾三三两两浮在心头。随后,无能为力的无奈也浮上了心头。
墨卿忽然觉得自己惨极了,先是不明不白死了,好不容易重活,又被白般折腾,自己的师傅师兄被武林正道迫害,她如今还沦落到被人捏圆揉扁的地步。
朦胧水汽在眼中积蓄,墨卿死死瞪着扶苏,半点不肯让步,表情既凶又狠,像只长满獠牙的小shòu。
扶苏微微一怔,扣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觉略略松了一份。就是趁着这么一瞬,墨卿猛地甩开,瞬间便从chuáng榻上蹿了出去,刹那间就不知跑到了哪去。
扶苏坐了许久,一直坐到手中的热度散去。那是墨卿手腕的温度,他的手终年温凉,是不会暖起来的。
他微微垂眸,一点疲倦浮上面容。
墨卿漫无目的跑了出去,在府中一阵狂奔,然后跑入了一片养花的园子,园中无人,她便直接坐在了地上。
无名火在心头乱窜,她也不知自己气什么。她分明可以不在意,从前受过的屈rǔ多了去了,这算什么,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可就算知道,她依旧是忍不住,依旧是气得牙痒痒。
满心怒气下,墨卿冷脸揉了一把那些开得娇艳的花儿,然后瞬时躺在了花丛中,也不管压塌的一片花枝。
区区几枝花,他扶苏有钱得很,想必不会在意的。
墨卿折了一支淡粉的花朵,将花瓣一片片拔了下来,看起来好像不是在拔花瓣,倒像是要杀人一般。
就这么拔着拔着,墨卿蓦然惊醒,她现在的行为,与五岁孩童有什么区别?
仔细思索了片刻,她不禁有些绝望,好像当真没有区别。
墨卿慢慢坐起身来。她垂眸打量着手中好不凄惨的花,忽然有些想笑。
若是鹤归在这,他应该会发现,她已经在随心了,但只是在扶苏面前如此。
墨卿从前的脾气真的谈不上好,后来日子久了,生死见得多了,也渐渐冷淡了,也不会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