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一位熟人说,钟离先生第一次下国际象棋,就赢下了他。”夏目漱石端起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轻轻吹了一口,说。
在棋艺方面颇为自信的森鸥外,当时为此郁闷了好几天,最终只能以“毕竟是钟离”这种不算理由的理由说服自己。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向敬重的老师提起这件事。
“如不介意,钟离先生是否也能与我对弈一局呢?不是国际象棋,而是你所熟悉的围棋。”夏目漱石说。
“当然。”钟离回应。
巧的是,咖啡店本身就为客人备有围棋,节省了去买道具的时间。方寸之间,棋盘已摆开,通过猜子,由夏目漱石执黑先行。
棋盘上策略有时与人在现实中的行为密不可分。黑子意在制衡,逐渐扩大影响,而白子更从全局出发,耐心地引君入瓮。
“钟离先生对如今的横滨怎么看?”夏目漱石放下一子,问道。
“有些混乱,却也不乏生机。”钟离说着,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做出了应对。
“混乱本身若有其相应的秩序,那么也自成一派。这家侦探社即是黑白之间的秩序。”夏目漱石也很快跟上钟离打开的新区域,说:“正如这局棋。”
“城市并非棋盘,他们也并非棋子。”钟离不赞同地说,继续落子。
这让夏目漱石有些意外。
毫无疑问,钟离身上有着明显的属于“棋手”的气息。布局、推动、收网、达成目的,应该是他过去常用的方式,现在他却否认了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