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初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拥着商彦北,轻抚着他的披散在枕间的长发,有一半的头发和他的纠缠在一起,一如他们之间,纠缠不清,越缠越紧。

“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之前还切了你一缕头发,你当时有生气吗,气我这个傻子,冒犯了你。”岑初知晓古人对这方面很在乎,头发于他们而言非常重要。

商彦北的精神还很亢奋,虽然身体已经精疲力尽,但他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趴在岑初的胸口,和他说着闲话,“你都说你是傻子了,我怎会与傻子计较,再说了你当时搬出你阿爹阿娘,我怎敢对公公婆婆不敬,你要头发,切去便是了。”

他回想起当时还被岑初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哄得心花怒放,长那么大,没有人对他说过喜欢他,他们之后在背后用不屑地语气骂他是疯子,说他有娘生没娘养,即便是太子又如何,不得皇上宠爱,欺负了他就欺负了。

告到父皇那里,别的娘娘过来说几句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的,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就是欺负他没有母妃,也没有父皇的关心。

这个太子,有名无实,空有名头,实则谁都能踩上一脚。

后来因为他的病愈发严重,其他娘娘才不让他们和他接触,像是躲疫病一般,有多远躲多远。

他不到十岁便搬入了行宫,是老管家没有嫌弃他的病,自告奋勇说要来照顾他,除了老管家,就是他身边的几个暗卫。

只要他们不做触及他底线的事,都不会重罚他们,说是暗卫,却更比那些人更像是他的弟兄,也只有他们不怕他。

他还记得他那天很烦躁,案桌上的折子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连好几天如此,他只想出去透透气,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里。

管家说那里住着五皇子送来的人,不过他已经再三叮嘱不要让他出来打扰他,他要去看看他有没有听话,如果不听话,就送出去。

结果岑初非但没有听话,还光明正大地在那里喂他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