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记得当时他考试的时候,看到那个被前呼后拥进来参考的县长家的公子,虽说也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但是跟岑初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李舒言心里自卑的想,这样的人真的会看上自己吗,他只是一个二十岁都没有娶到老婆的没用的男人,距离当年考上秀才已经过去了八年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当初他继续考,那么他现在的命运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如果他跟他说他想要继续读书,他会不会同意。
李舒言晃晃脑袋,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晃出去,低头苦笑。
他听说过那些娶男妻的,大多数都是把男妻当成一个玩|物,高兴了就说他们是自己的男妻,不高兴了就对他们进行大|骂,说他们是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只是一个用来泄|欲的工具罢了。
在这里,娶个男妻比娶女子容易多了。
李舒言怕,他怕岑初是在给他营造一种假象,一种他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假象。
而且他说以后要做给自己吃诶,真的有这么好吗,从来没有人给他煮过肉吃,家里不管是过年杀鸡还是买了猪肉,都是给弟弟妹妹吃的,他只配闻闻味道就好了。
他甚至忘记了,在他自己心里都知道岑初是不一样的人,只是他这几年来被生活压迫,只剩下自卑和逆来顺受,连当年自己是年纪最小的秀才的骄傲都被磨得一干二净。
付钱的时候,李舒言还担心岑初,毕竟他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李父李母,他还吃了那么多,这肯定会让岑初为难吧。
满脸焦急的李舒言,目瞪口呆地看着岑初从袖子里拿出来几块碎银,结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