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朴仍旧在前引路,舒念四下打量无人,便轻手轻脚上前,合掌往他颈间劈下。田朴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
舒念使了吃奶的劲儿将他拖到一堆干燥的枯叶之上安置,作揖道,“今日实实对不住,来日有缘再谢救命之恩。”
语毕拔脚就走,此夜月华如练,地面一个清晰的影子。跑出半盏茶工夫,忽听半空中极轻地一声冷笑。
舒念心下一冷,脚下却不停,仍旧疾疾赶路。
那声音如影随形,几乎附着在她耳边一般,极其欢快地又笑了一声。
舒念心知不能善了,止步道,“大半夜笑得怪瘆人的,既来了便出来吧。”等了一时未见那人现身,又道,“再不出来我可走了?”
一语方毕,便见一个穿着紫色斗篷的身影从树影之中缓步出来。
“三师兄几时到了吴山?”舒念一手伸入袖中,盈盈笑道,“小妹被这苏氏一门所擒,受困地牢许久,三师兄竟忍心见死不救?”
来人正是南疆苗氏门中,行三的苗千秋。
苗千秋抬手除下斗篷,月光下一张脸白惨惨的,仿佛地底爬出来的饿鬼,“师妹这么大能耐,如何需要我救?这不是轻轻松松便出来了么?”
舒念心念电转,面上却不露出,自盘腿往满地枯叶当间坐了,招手道,“小妹许久不见三师兄,且过来坐坐?”
苗千秋微笑不语。
舒念越发笑得甜蜜,“三师兄这点薄面也不给?”
苗千秋微笑道,“为兄早知师妹能耐,咱们还是离得远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