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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陈岁安!”尖叫怒骂在树林里传开,扩散很远。

自此,陈岁安才彻底放松下来,倏地笑开。

他继续往前走,玩心四起,时不时弯腰拢雪球,想往那里砸就往哪里砸,砸在地上是一个浅浅的坑,砸在稍高一点的树梢就洋洋洒洒落下白雾。

不知不觉走了很远,走到树林斑驳的缝隙中,他咬牙扯掉鹿皮手套,伸出手掌感受让阳光照耀,冷白的手指与雪地一色,而皮肤下的指骨呈现出通透的淡血色,他闭上眼睛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在这纯净无垠的天地里放空大脑。

三儿见人久久不来,飞回来踩在树巅好奇看他。

高耸密布的糖槭树里,灰白色的树干纵横交错,可容通行的只有小道,而阳光就照耀在小道上,陈岁安也站在小道,站在光里。

不知什么时候他摘掉了护目镜,摘掉了手套,闭着双眼,向阳而立,静静呼吸着冰冷干燥的空气,像是在参加某种洗涤仪式,又像是在接受阳光的救赎。

哪怕茕茕孑立,形只影单。

可他模样圣洁的不容侵犯。

三儿都看呆了。

一人一鸟就这样待了十几分钟。

稍后,陈岁安倏地睁开眼睛,然后偷偷地捏了个雪球,直接把偷窥的三儿从树梢砸落

“哎哟卧槽!”

“哈哈哈哈,别骂了朋友。”陈岁安笑得恶劣,往三儿砸出坑边跑,边跑边往里砸雪球,“想不想活命。”

三儿在坑底破口大骂。

陈岁安半蹲在坑边,拖着懒洋洋的调子,“想活命就叫声哥噢。”

三儿在底下扑棱,嘴比钻石硬,最后冷得直哆嗦,“哥哥哥哥哥哥!!”

陈岁安把它拉扯出来,微微拉开防寒服塞在领口,站起来拍拍胸脯。

“告诉哥,松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