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都不尽相同,陈岁安看起来脸皮厚,实则薄到不行,可他又能在众目睽睽下毫不吝啬表达爱意。
这很难让人不心动。
赵渡笑,笑得胸膛都在微微震动,心里滚烫又熨帖,在众人好奇查探过来的目光里捏了捏陈岁安腰侧,定定说:“我知道。”
“所以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要是剩下几层地狱曾经的我又伤害了你。”陈岁安说,“你不能怪我,先说好啊。”
话落,赵渡脸色有点古怪。
陈岁安兀自说:“只要我伤害了你,你就时时刻刻想这句话,懂么。”
赵渡蓦然片刻:“有没有一种可能,接下来你会怪我?”
“什么意思?”
回溯缓缓拉开。
赵渡完美复刻:“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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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半球,昏暗地下室,全息投影闪着幽幽蓝光。
“通知医生来你们裁决官快死了。”陈岁安抄起手机,在彭钰童大呼小叫的动静里镇定说,“是的,我杀了他。”
他垂眸,视线落在鞋面。
鞋面上覆着一双染血手掌,五指微蜷,那是一个竭力想要留住什么的手势。
三儿细杆子鸟爪将陈岁安肩头踩得褶皱不已,豁拉着嗓子,还在喊。
“死人啦,死人啦。”
“陈岁安你杀人啦,你杀死对你最好的人啦。”
“陈岁安,杀人犯”
短短十几秒,地面已洇出大滩暗色痕迹,浓郁铁锈味充斥整个房间。
陈岁安面无波澜,一直站着未动,可垂在裤管的那只手却随着三儿一声高过一声的宣判,逐渐抖动,抖到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