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中的胎儿尚不足两月,在接连受惊和忧思之下已有流产先兆,御医不敢隐瞒,跪地冲赵璟道:“萧娘子一定得放宽心,断不能再受惊了,她身体孱弱,自诞下江陵郡王后一直没将养过来,若这孩子留不住,她也会有性命之忧。”
赵璟的声音隐在颤抖:“若现在不要这孩子,你们能不能保证娘子的安全?”
御医抬袖拭了把额间冷汗,“官家,以娘子的身体,实在不敢冒这样的险啊。”
赵璟望向榻上昏睡的鱼郦,一时被悔恨淹没。
若想到会有今日,他当初就该遂了鱼郦的意,让她喝下避子汤,绝了子嗣之望。
他们已经有寻安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贪心,他到底在图什么!
赵璟痛苦万分,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榻上的人翻了个身,幽幽醒转。
鱼郦看见合蕊躲在绣帏边偷偷抹眼泪,看见御医聚在一起哆哆嗦嗦商量对策,最后才将目光递向赵璟,他那张瑰秀的面隐约有泪痕,无端有种崩坏的感觉。
她觉得好笑,他不会是哭了吧。
意识逐渐稀薄,当赵璟发现她醒了,上来握住她的手时,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御医商量了许久,摆出一条几近穷途的计策:“官家,听闻药王万俟灿来了金陵,她用药如神,也许……可以请她来给娘子看看。”
赵璟紧紧摁住自己指间的扳指,任由白玉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