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的呼吸都屏住了,回忆中的赵柏行太苦,她在震惊和错愕中再次红了眼眶,甚至忘了自己还要给他摆脸色这件事。
此时赵柏行正跪坐在床下,屈起高贵的西裤和皮鞋,高大男人身躯俯下,目光深情地看着时悦的脚,似忠仆捧着神祇虔诚。
即使时悦先前说了不用,而且这样看起来很奇怪,但赵柏行见到她脚上磨出的水泡时还是坚持要为她按摩。
“你别忙着按……然后呢?”时悦的声音带着哭过的鼻音,她坐在赵柏行床侧,用脚尖推了推他催促。
“然后就遇到你了啊,”赵柏行掀起狐狸眼,调侃的眼波落向时悦,“这位来冷度镇'写生'的时记者。”
从站台上跃下的女孩穿着波点碎花连衣裙搭牛仔外套,皮鞋上嵌着爱心状的金属装饰,招摇而令人注目。
"是这儿吧,冷度镇?导航是往那边走的啊,奇怪……怎么没有路呢……啧,信号好差!"
女孩拖着硕大的行李箱自言自语,头疼地举起手机寻找信号。
午后阳光明媚,穿过两圈刺眼的日晕光圈,她便看到了那双眯起来的狐狸眼眸。
那是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勾挑却不妖媚,赤棕色的瞳仁不大,冷静不含生机地眯着眼打量着时悦,像一只萎靡却锐气仍在的帅狐狸。
他蹲在一米多高的站台上,手臂懒散搭着膝盖往下看时悦,本来是随眼一睬,时悦突然转身抬头,那双透彻圆润的眼睛就这么撞进了赵柏行的眸底。
阳光偏爱时悦,将本就白皙的皮肤照得几乎曝光,风一吹,她的发丝飞舞了起来,金光粼粼地乘着风发光。像轮月牙,不会圆满得令人生厌,幽光清浅,圣洁不染。
逆着光,时悦眨了眨眼,倏然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帅哥,你是冷度镇本地人吗?你知道'水晶旅馆'怎么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