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尧直起身子,幽眸冷沉,突出的喉结不住的滚动,嗓音仿佛深藏着某种不可宣之于口的隐忍:“朕对你乏味了,你便是如此横陈,朕也只觉得厌恶,起来!”

玉鸾后背生疼,方才被摁久了。

她双臂抱着自己,支起身子,忍着一切羞辱。

封尧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她装作无所察,老老实实的服从,下地拾起零落的衣裳,再慢条斯理逐一穿上,像具行尸走肉。

尊严在生死面前,半点不重要。

不,确切的说,她好像根本不怕死了。

就在玉鸾背对着封尧,打算退下时,男人再度低喝,这一次,他的嗓音带着不可忽视的愤懑:“来人!备书册,给朕的司寝抄书。”

玉鸾:“……”

他还真是会折磨人啊。

她最厌恶读书写字,又因记忆力过人,学任何东西都过快,更是没有耐心细细练字,故此,她的字迹堪称狗爬式。

彼时,父亲没少费心思,但封尧了解她的秉性,便劝说着父亲,莫要逼着她练字。

如今可好,封尧故意掐着她的七寸,最大限度的折磨她。

从前,她一练字便会本能的恶心反胃。

可今日,玉鸾十分乖巧。

脸上敛了一切悲色,就好像不久之前,不曾被封尧差点侵/犯。

玉鸾所用的桌案,就摆在龙案下方,寻常时候是庭议官员所用,这张桌案矮了龙案一大截。

从封尧的角度,正好可以瞥见玉鸾誊抄的动作,以及清晰的看见纸张上的字迹。

那一手东歪西扭的字,倒是半点没变。

内殿安静到落针可闻。

从前,玉鸾绝对坐不住,更是不可能安安静静坐着抄书。

封尧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