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振洲含笑接收了?夏居雪的嗔怪,脑海里,也是刚刚灶房里的那一?幕,媳妇儿湿漉漉的眼睛、挺拔圆实的小桃子,以及那一?寸寸令他爱不释手的绵软肌肤……
他脑海里一?边画面翻飞,一?面惬意地端着笑容,把碗里的一?筷子面拨到小舅子碗里:“多吃点,等到过年,你和你姐姐去看姐夫,姐夫可是要检验一?番,看看你有没有长高!”
男孩子嘛,可以不在?乎长相,但对身高那是绝对百分百在?乎的,谁愿意被人说成“矮挫挫”、“地转转儿”呢,所以,听到这话,夏居南立马挺起小胸脯儿,叽叽喳喳地表起态来,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麻雀落在?谷堆上。
“姐夫你放心,我在?家里肯定好好吃饭,勤快帮姐姐干活,快快长高长大?,以后,我还要好好孝敬姐姐姐夫呢!”
夏居南看着邵振洲,一?脸慕孺之情,他一?直记得姐夫跟他说过的那句话:“是不是一?家人,不是看血缘,而是看人心,要是人的心近了?,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能成为一?家人,而且,谁都隔不开!”
想到这里,夏居南对于?长大?后好好孝敬姐姐姐夫的心,更加坚定了?,邵振洲看着他脸上的光泽,揉了?他的脑袋,一?如既往地给了?他一?个爱的鼓励。
“好,姐夫等着,不过这会儿,我们先吃面,吃了?才能快快长大?!!”
“好,嘻嘻嘻!”
小舅子乖乖地听话,埋下?脸下?,鼓起腮帮子认真?吸溜面条,然后,邵振洲眼神又朝夏居雪飘了?过去,毫无意外的,又收获了?两?枚突突的小火苗,不过,邵振洲脸上的笑容,却绽得更大?了?。
不得不说,相比起那种夫妻之间似乎无所欲也无所不欲的死水微澜的婚姻,他无疑更喜欢且享受如今这种相处模式,她会对他笑,会瞪他眼,会踩他的脚,还会在?被他“欺负”得狠了?时,娇嗔嗔地骂他“臭流氓”……
这种鲜活蓬勃的气息,他非常非常地喜欢。
所以,明明这会儿正被人瞪着呢,他还是厚着脸皮,把一?筷子面也拨到了?夏居雪碗里,不过,这次他终于?没有再故意逗她了?,声音醇醇的。
“这段时间,你跟着九叔婆学熏腊肉和做鞋垫,也辛苦了?,也多吃点!”
鞋垫是夏居雪特意做给他的,他亲眼看着她,笨拙地动手打?浆糊,刷出厚薄匀称、软硬适中的袼褙,再一?针一?线地认真?缝纳……
她当时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没做过这些,做得有些粗糙……”
乡下?地头,针线活是姑娘的基本技能,时下?有这么一?句夸人的话,“这个女同志真?能干,补丁都打?得那么好”,但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夏居雪虽然聪明伶俐,却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鞋垫倒是做出来了?,那针脚,咳咳咳,不说也罢。
不过,对邵振洲来说,这两?双鞋垫,却是异常珍贵。
以往,连里那群同样来自农村的已婚老兵,每次探亲归队后,最喜欢臭屁地炫耀自家媳妇儿的手艺,什么媳妇给做了?一?双鞋了?,给缝了?件褂子了?,给纳了?几双鞋垫了?,总之,那张脸嘚瑟得,让人看了?就?想揍人!
不过,这会儿邵振洲的心态倒是变了?,毕竟以后,他也是他们其中一?员了?呢,用那群老兵油子的话来说,就?是——“男人在?外走,身上带着媳妇的手!”
想到这里,邵振洲心里不由?地又呵呵笑了?起来,嘴里的荷包蛋,味道?更香了?。
待他们一?家三口走到门外时,五叔公一?家也早在?外头等着了?。
五叔公语重心长的:“你是部?队的干部?,手下?管着上百号人的吃、喝、拉、撒、睡、训,要好好干,当好毛xx的兵,家里的事?情不用担心,有我们照顾着呢,在?这一?亩三分地,没人能欺负得了?你媳妇儿去,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打?她主意,我就?把他的x子剪下?来当猪尿泡踩! ”
最后这句糙话,五叔公不由?地加重了?语气,也不怪他多想,自从郭志勤的臭烂事?儿传开后,他也回过味儿来了?,那姓郭的狗日家伙之前对夏居雪,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为此,他还曾和自家儿子嘀咕过:“的亏振洲媳妇是个心思正的,要不然一?个姑娘家家的,说不定还真?掉到那狗日的烂坑里!”
邵长弓待自家老爹说完话,也指了?指小儿子邵振国,道?:“这小x生虽然整天活蹦乱跳,野得没边,让人脑壳痛得很,但也算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脑壳憨是憨了?点,干活还算不惜力?,到时候家里挑担砍柴堆肥这些重活计,就?让他来,要是不出点力?,咋好意思舔着脸跟着去部?队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