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当晚便见连晖回来传话,说今晚不回来了,明日再陪娘子用膳。
陶令仪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我知道了,让表哥不必担心我。”
等连晖走后,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才招呼清荷,吩咐道:“安置吧。”
清荷一边给她放下床前的帷幔,一边去打量她的神色,见她似乎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便劝慰道:“娘子别生气,郎君定是有要事走不开,否则定然回来的的。”
陶令仪听完笑了笑,歪着头问她,“是吗?”
清荷立即道:“自然,郎君对娘子这般好,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看在眼里的。”
陶令仪听了这话,也只是勾一勾唇,没再多说什么。
帷幔垂下,遮住刺目的光,陶令仪拉紧被子,翻身面对着雪白的墙面,她紧紧闭着眼睛,但实际上脑中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她和表哥分明已经成了亲,却仿佛离得更远。
除了自己的院子,她几乎没有再去过其他的地方,明日能做的,就只有巴望着窗外等他回来。
就连方才清荷劝她的话,都像是在安慰得不到皇帝宠幸的深宫怨妇。
可偏偏所有人都觉得这很正常,反而让她开始怀疑自己。
她没有成过亲,更没有与其他男人相处过,难道男人成婚之后,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陶令仪心乱如麻,夜半三更却没有半点睡意。
无法安睡的烦躁再度涌上来,陶令仪只觉得千万种的思绪乱成一团,拼命地在脑海中撕扯,她痛苦地捂住脑袋,把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黑暗将她淹没,仿佛这样就能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