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面容年轻,约莫二十来岁。
……
你……是我阿娘吗?
我是裴一清……清儿啊。
裴一清又忐忑又欢喜,正待开口,倏忽的,他的眼眸瞪大了,手抖了抖,拿在手中的香条差点都丢了去。
只见铜镜里,女子的身影一点点的化去了。
先是头发,然后是脸上的面皮,五官……就像烈日下的冰块,一点点的融化成水。
裴一清的视线瞥过铜镜旁边那两根被点燃的白烛,猛地又抬头看向铜镜里的人影。
不,与其说是冰,更像是蜡!
这人更像是蜡块一样,热火烘炙,一点点的蜡化了。
裴一清忍着俱意去瞧,铜镜里是晦涩的天光,这个女子身上虽然一点点化去,五官逐渐模糊,不过,她的周围是有光亮的。
有些冷的光,不是很亮,映衬得那化去的人脸,无端的多了几分阴森。
裴一清面露惊骇。
怎地,怎地会如此?
他脚下一个踉跄,往后一退,脚绊到了桌凳。
顿时,义庄这一处屋舍里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似兵荒马乱,在寂静的夜里,这动静声显得格外的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