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氏喊完,纸人小令往回走,它走得快了一些,脚步有些打磕巴,后来干脆飘着往前走了。
似乎是察觉到来人没有跟上来,它僵僵的回头,脖颈微微扭了扭,努力做出平日里主人顾小昭下巴微昂的样子。
带着一分肆意,又有一分凉意,还有两分潇洒,是它小令最喜欢的顾小昭。
小令疑惑:走啊,怎地不走了?
白景山两腿打颤,目光看着小令,里头有骇然在震动。
这,这是脑袋要掉了么?
这一人一纸人鸡同鸭讲,示意和意会堪称南辕北辙。
老杜氏坐不住了,她颠颠着脚走了出来,瞧到白景山,面上一愣。
“这位老爷有些面生,你这是寻谁来了?”
上次在茶楼一瞥,月余的时间过去了,老杜氏对白景山早已经没什么印象。
再说了,那时白班主打扮得像富贵老爷,此时天冷,再是贵老爷的人穿着厚袄,缩着脖子,头戴着毡帽,那也是贵不起来啊。
老杜氏没有认出白景山。
白景山张了张嘴,正待开口说话。
恰好此时,正房里的顾春来半阖着窗棂,在搁了暖盆的屋里学着茶楼的先生说评话。
他端起茶盏沾了沾唇,将《野猪林》里官差衙役贪吃的丑态说完。
“就见他俩举起了迎风的膀子,旋风的筷子,托住了大牙,垫住了底气,抽开了肚子头儿,甩开了腮帮子,吃的鸡犬伤心,猫狗落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