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诣青连忙点头,“当然会很想很想了。”
小姑娘脸上这才有了笑,但因为刚刚哭太猛,还是打了个哭嗝。
然后就见她伸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啊掏,掏出来那天送给她的那个海蒂小手办,眼睛弯弯看着山诣青边打嗝边认真说:“朵朵也会很想很想医生叔叔的喔。”
广播开始提醒飞往香港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应如是说要走了。
话音刚落,本来没了眼泪的小姑娘,忽然又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搂着山诣青脖子,趴在他肩膀上轻轻抽泣着。
山诣青一直把两人送入了安检口,看着回头给他挥手再见的一大一小,他也勉强笑笑,给她们摆摆手。直到瞧不见人影,才转身离开。
只是转身没走几步,意外看见一个稍作眼熟的人。
西装革履,板板正正。
山诣青正在脑子里搜寻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人时,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并且很快认出来他。
微微颔首跟他致意,才转身离开。
……
从机场出来,山诣青心里空落落的。
莫名心浮气躁。
坐在车里,没马上启动车子回去。
夜色沉下。
机场里外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他仰躺在驾驶位,开了车顶窗,看着窗外。
少顷。
有飞机轰鸣从车顶穿过朝着西北方向飞过去。
山诣青这才抬手横臂在额头上,闭眼轻轻吐了一口气出去。
*
接到耿迟电话,山诣青正往医院赶。
下午去机场前,他刚吩咐过耿迟让他召集王冰他们到办公室开会商讨明天刘美巧手术的事。
后来他请假,把会议推在了三个小时以后,这会儿时间已经过了。
“抱歉,”山诣青开了车内音箱,环环绕绕的声音因为情绪不宁,有些沉,“我这边耽误了点时间,麻烦再稍等我一会儿。”
“你组织大家先去吃晚餐,我来请,你回头把帐给我说了就行,我一个小时准时到。”
“不是不是山医生,”耿迟汗颜,“我打电话不是催您的意思,”他站在楼梯间的防火门后露头往跟俩雕像似的坐在走廊椅子上的那一老一小,小声道,“给您打电话,是想跟您说,就是您有个叫晏停的患者来了,这个李先生说不用给您打电话,但他们在你办公室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我就问问看您大概什么时间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