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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着又满满饮尽一碗酒。

那一世之后,他休息了整整三百年。

三百年间,也曾学阿汉闭目长睡,也曾学劲节,笑闹不拘,也曾努力学习小容,万事不介怀,万事都只找自己的错误。

然而,就算是使用小楼的睡眠铺助器,他也从来不曾有过一个安宁没有噩梦的沉眠。纵然一头扎进游戏里,利用辅助器材几十年不眠不休地打打打,眼看着自己的级别飞速上升,得意嚣张之余,也就只剩下淡漠空虚。纵然反反复复重看小容的历世,试图去学习,得出的结论也依然是,这人是个白痴圣人,我要是去学他,岂不是比白痴更白痴。

他刻薄反驳所有人的指责,嘲笑奚落小容的所有牺牲。他懒洋洋,点评阿汉历世的愚蠢可笑,他不以为然地指责张敏欣的投机取巧。只有他自己的模拟记录,从来不曾翻看,只有他自己死亡之后的人间故事,从来不肯去查看。

他是小楼最最恶劣的一员,他是最最不听教不听话的问题学生。

他比懒散的阿汉还不如,阿汉起码还在努力一世又一世地轮转模拟,而他,三百年无所事事,连学业都不放在心上。到最后,教授是忍无可忍,直接把他踢了出来。

戏台上,昂扬高歌,戏台下,大呼小叫。到处喜庆热闹,酒香醉人,笑语不绝。

这一世,好生热闹。

这一世,他遇上的那个少年,叫楚若鸿。

那个无助地在宫禁深处哭泣的小小孩子。

那时,他懒洋洋随便当一个没什么作为的将军,懒洋洋进宫,只想随便找一个有机会当皇帝的人,想办法去亲近亲近,走走过场,混完这一世的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