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活在梦里的可怜虫,立场互换他只会比千秋笑得更放肆。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靠紧了他,强硬地伸手将他圈进怀里。Alpha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向他袭来,男人微凉的嘴唇贴在他耳际,哑声道:“……帮你换衣服也没什么,可以接受。”
“……”
“银雀,你有没有想过,”男人说,“即便不是我,也会有人想尽办法把成家拉下来,树大招风的道理你不是不懂。”
“什么……意思。”
“你可以不用那么恨我。”
银雀在心底冷笑——事情原本就无关乎于成家输给了谁,而是成家以何种方式输,还输得这般惨烈。
而剖开事情的表象,真正询问他内心究竟因何而怨憎。
只是因为他又一次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而已。这种背叛宛若撕开银雀伤疤,罪魁祸首正用沾满他淋漓鲜血的手搂着他。他想,男人大概永远不会理解这种痛楚。
世上没人能理解那晚的成银雀,究竟多么痛。
银雀说不出话来,只任由男人抱着他,亲吻他的耳垂。
“既然醒了,那就收拾收拾跟我出去一趟。”千秋说,“或者你想先和我做点夫妻间该做的事。”
“……已经够了吧。”银雀低声道。
“什么?”
“别再拿那些话来刺痛我了。”他说,“别再提成家了,也别再提以前……我很难受。”
男人在他身后怔了怔:“我没有这个打算。”
“以前的事,我无法跟你说抱歉。”银雀继续道,“成银雀就是那样的人,喜欢折磨下人,阴晴不定,性格乖戾……所有人都知道。”
“……”
“落到谁手里我大概下场都很凄惨,可偏偏是你……我最不想让你看到那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这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情实感,男人读不出来。
只是在银雀近乎呜咽的话语里,他心脏发紧;像是被这话扼住了喉咙,千秋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扳过他的脸,有些凶恶地吻上他的嘴。银雀并不反抗,也不回应,放弃挣扎似的随他吻过瘾。
这个吻持续得并不久,男人松开他的嘴后,意味不明地在他额间落下一吻,终于放开他起身下床。
“我先下去了,你准备好了就下来。”男人说,“要出门,别磨蹭。”
千秋离开卧室里后,银雀呆望天花板良久。
回过神来时,他不知何时开始流泪,沾湿了鬓角的发丝。
他本以为他能若无其事的在男人身边待很久,可刚才醒来时以为自己还在成家的错觉,仿佛将他剥光了置于众目睽睽下。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事。
银雀抬起手,狠狠地擦过额边泪痕,再擦掉唇上残留的湿润。
待银雀穿戴整齐下楼,车已经停在了西院的正门口。男人坐在车里垂头看着什么纸质文件,止玉替他拉开车门,并且跟着上了副驾驶。自始至终千秋都没提及今天要带他去哪里,银雀也没有过问——去哪里都好,只要和千秋待在同一个空间内,去哪里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