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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到前世的外婆临老的样子,她对任贵均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对晚辈的依恋,就会心里发酸。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任贵均对她真心很好,她能力所能及的照顾一点就照顾一点,就当是照顾外婆了。

而今天,任雪君却还跑来把她的画都撕坏了,还骂人,那不找个机会修理这母子俩一下,真她当是佛爷了!

况且,秦凝已经想好法子,怎么安置好任贵均了,任东升一家,要是对任贵均好,还有点机会,要是对任贵均不好……哼!滚你们的吧!

此时,秦凝看了看老人伤感的样子,只能安慰:

“舅公,或许是真的,奶奶一直护着我们的,也护着您,您别想太多啊,今儿可是新年呢,来来来,您看看,我这样的画行不行啊?要是还行,我今天就现场给您画,好让您看看我怎么画的啊。”

秦凝把撕坏的画尽力放在一起,给老人铺在炕桌上看。

任贵均看看她,叹了口气,在炕边摸过眼镜戴上,一边看一边赞叹:

“哎哟,画的真好啊,我老头子有这么好看吗?哎哟,可惜了啊,我们小凝画的这么好,画了四五天,却……

唉,小凝,算了,我不耽误你功夫了,你找个糨糊,把它黏一黏就是了,哎哟,这个画的这么好,我老了,能不能当遗像啊?”

老人絮叨着,秦凝只能微笑:

“舅公,看您说的,糨糊黏了,舅公就不好看了,没事,我再画一幅吧,这会儿仔细看看,这幅像上没穿新毛衣,没有您这会儿精神好看哩,我再给您现画。”

这一上午,秦凝就从包包里(其实是空间里)翻出画纸画笔,开始对着老人画画,一边和老人说说笑话,老人逐渐开心起来。

秦阿南就在一旁煮饭,等煮好了,顾念着新年里,还是去对面喊任东升一家来吃。

结果任东升支吾着说:

“不,不了,姐,你们和爷吃吧,我们今天自己开伙了,你们吃,你们吃。”

愣是没敢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