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眸光在挣扎中破碎,选择无言以对。
“你到底是不是荀桢啊?”焉容不可抑制地拔高了嗓音,猛地前倾了上身,迫使原本坐在垫子上的姿势扭曲成一种跪着的姿势,要不是萧可铮拦着她,估摸着她会直接跳过去揪他的衣领,对方的不配合成功激怒了此时情志不太稳定的她。
“我想姑娘你应该冷静一下。”
“冷静?你要是荀桢,如果心里还有一个叫衣缠香的女人,那就赶紧追上瀛军,从他们手里……”她的话刚刚说了一半被萧可铮捂住嘴巴,只能不停发出“唔唔”的声音。
在这个马车里,最冷静又了解实情的人只有萧可铮一个人,他深知焉容再继续说下去,必定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衣缠香的经历,因为这个女人太不寻常,只要在西廊巷子随便找一个人打听一下大帅身边的汉人女子,都会得出她曾是一名妓|女的讯息,而这一点,衣缠香希望永远地对荀桢隐瞒,留下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纯粹和美好。
焉容情绪失控,语速加快,吐字模糊不清,声音含混在眼泪里变得黏稠起来,叫那男子反应了良久,纵是如此,反复回想“衣缠香”这个发音的时候还是倍感熟悉,因为他曾经用各种各样的语速或者情感叫过这个名字,徐缓的、快速的,温和的、急切的……
衣缠香……
短短三个字如一块沉重的巨石落入平静的湖水之中,掀起惊涛巨浪、惊天巨响。
他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焉容:“你刚刚说的是谁?”
而焉容却因为萧可铮那一捂口鼻导致短暂的窒息,大脑的缺氧让她头脑发晕,加上方才情绪波动太大,又一番挣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导致她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里,神识半昏半醒,没过一会便彻底地睡了过去。
“贾先生”,不,荀桢看焉容如此,又见萧可铮一门心思都系在她的身上,一脸的担忧害怕表露无遗,他只好把所有的疑问吞在心里,用脑中已经走向混乱的思绪思索她说过的所有的话。
外头天色大亮,整条大道都笼罩在一种可怕的寂静里,阳光温煦却没有言语。
世间总有许多无力挽回的悲痛发生在擦肩而过的缝隙里,也许荀桢早一天出现,哪怕只是半天,哪怕他早一点承认自己的身份,说不定他就可以见到衣缠香的最后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室友把网线拔了,害得我没能上传,上午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