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东来顺的红烧狮子头,肉质剁得细腻,肥瘦相间,一口咬下汁香四溢,连吃三碗饭也不嫌多。再譬如湘聚楼的金钱虾饼,蘸上花椒盐,白念一人便能吃上整整一碟。德源堂的松子百合酥,正明斋的蜜汁蜂巢糕,白念虽都吃过,可一下子尝尽,也唯有沾沾春日宴的光了。
“李公子原想亲自往你府里送的,正巧遇上我来寻你,便一并教我代劳了。”说话时,沈语安时不时地望向白念,毕竟李家公子对白念,多少是有几分情意的。
白念咂着小嘴,对上她看戏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你瞧我做甚么呀?”
“你觉得李家公子如何?”
李长安是永宁刺史的独子,平日里锦衣玉食的供着,金银不缺。只他与旁的公子哥不大一样,李长安性子直楞,做事一根筋,凡有权势银钱的人大多沾染些烟花巷柳的坏习惯,独李长安日日拘身于书房,非要仰仗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
白念一颗心扑在春日宴的糕点膳食上,她没有听出沈语安的言外之意,谈及李家公子时,还认真地思忖了一会儿。
李长安本性不坏,只是做事楞了些,先前有人说他不是读书考科举的料,连乡试都捱不上,莫说往后的省试殿试。家里人也劝他再三思量,凭李家在永宁的权势,李长安大可随意寻个差事,可他谁的话也不听,已是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却仍要一股脑地往里头钻。
只这些话也是白念也是听旁人提起的,她同李长安没甚么交集,二人只在去岁的春日宴上打过照面。
读书人惯有读书人的风雅,一到桃李争妍的春日,永宁便大兴各种宴席。这每岁设下的春日宴,便是由李家公子大肆操办的。去岁时,李长安并不认识白念,只李家有要事相求于白行水,这才递来了帖子。
原以为今岁没她甚么份例,谁成想,李长安仍是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