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应棉朵在内,到最后都没能听到晏停回复山诣青的话。
不知是累了还是不愿再看再想什么,他闭上眼, 拒绝和人再做任何交流——哪怕从始至终他都没说过一句话。
而唯一能安慰到应棉朵,或是让山诣青没那么忧心的,是晏停握着应棉朵的那只手, 自始至终没有松开过。
晏停身体这段时间要绝对的静卧休养,山诣青亲自给他学校导师——也就是南大叉院的院长岑国行打了电话请假。
晏停是岑国行从本科开始就一直重点培养的计算机人才, 但之前只道他身体不太好, 性格跟他年轻时一样有些孤僻罢了, 没成想会严重到这种地步。接了山诣青电话的第二天下午, 岑国行便亲自驱车去了南城医院探病他那宝贝爱徒。
晏停这会儿除了稀粥还进不了食, 四天下来,身体里除了营养点滴再没别的。
岑国行告诉他静静养病,之前他交给他的实验工作都可以先放一放,自己会安排别人先弄着。
山诣青和岑国行不是一个学院, 平时见面不多, 但因为两人在各自领域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彼此之间还是“熟识”的。岑国行在病房里跟晏停说完话——主要也是他说看晏停点头摇头。谈罢就去了山诣青办公室, 仔细了解爱徒情况。
立冬过后, 风也变得凛冽起来。
某天夜色降临时, 应棉朵抱着没顾得上送回寝室的书, 进了南城医院大楼。
晚饭时候, 住院部外出取餐打饭的人正多, 她等不急电梯,往楼梯那走。路过三楼护士站时,意外看到眼熟的人。
“潇潇阿姨。”她笑着, 趴在暂时闲暇的站台上给对方挥手招呼。
后者和她一样,有张看不出年龄的娃娃脸,只是眼角少许细纹还是能看得出上了些年纪。
萧潇看她“嗯”了声,也对她笑,笑里带着几分调侃意味,“朵朵又来找你停停哥哥了?”
应棉朵撒娇的看着对方皱了皱鼻尖,“都说过啦,不许再说停停是哥哥了。”